乡,自然是难得清净。
直到水中一条金色小鱼儿,舔了下鱼线,甚至还把脑袋浮出水面,探头望了阁老一眼。
阁老这才惊醒。
可当阁老睁眼,回头望去的时候,鱼儿又连忙噗通一声,钻进了水底,一点影子没有了。
阁老有些错,忍不住低声嘀咕道:
「也太聪明了——这以后,还怎么钓他?」
水面平静如镜。
阁老缓缓起身,动了动鱼竿,可鱼竿上连个钩子都没有,只搅动了一些涟漪。
涟漪一动,便惊动了一些两眼呆呆的大鱼。
这些大鱼,浮在水面上,直呆呆地盯着阁老,似乎根本不怕他,也根本不知道往水底躲。
阁老看着,有点气闷。
这天底下的鱼,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聪明的鱼,太聪明了,一转眼就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
愚蠢的鱼,又太蠢了,死到临头了,还把鱼头露出水面。
偏偏这世上,聪明的鱼,个头太小。
蠢鱼却个顶个的大。
阁老眉头皱起,片刻之后,渐渐又舒缓了起来。
「差点忘了,我退休了,不必操这份闲心了—
阁老手指凭空一点。
茶壶自动浮起,晃了晃肚皮,然后壶嘴一歪,泡好的茶,就自行倒进了杯子里。
杯子再自己送到阁老面前。
阁老接过杯子,抿了一口茶,眯着眼缓缓躺在竹椅上,晒着云霄日光,吹着林间山风,无人声乱耳,无案牍劳形,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个几百岁。
人若劳碌极了,「清闲」便是最奢侈的东西。
阁老奢侈了一会,享了一会清闲,到底还是又将眼睛,缓缓睁开了。
他抬头,看着天空,心情到底还是不太能平静。
聪明人,往往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有些东西,你看到了,就很难不在意。
但偏偏很多事,都是冥冥注定的因果,让人无能为力。
就像是.人该死的时候,就会死。
血肉上的生机,若是消逝,尚有救治之术因果上的生机,若是断了,才是真正的绝路无生—
即便一时免得了血肉之灾,终究难脱因果之死。
阁老看着清朗的天空,末了深深叹了口气,在棋盘上落了一枚白子。
可白子转瞬,便被黑子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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