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重新低下头,捧着杯子的手又紧了几分,指关节泛白的程度更甚了。
“我知道,我知道……”
他重复了两遍,才继续说道:“其实,晓峰变成这样,都怪他妈妈。他妈妈老家是羊城郊区的,三年前拆迁,分了不少钱。从那以后,晓峰就觉得家里有钱了,开始不务正业,先是辍学,后来又跑去国外,说是留学,其实就是混日子。我跟他妈妈吵过好多次,让她别再惯着孩子,可她总说就这一个儿子,不疼他疼谁,结果……结果就把孩子惯废了。”
沈青云端起自己的凉茶杯,抿了一口,掩饰着心里的疑虑。
拆迁?
有一说一,粤东这边不少家庭,确实靠着拆迁富裕起来了,这是沈青云知道的事实。
但杜万青这话,明显是在刻意弱化家里的经济状况,试图把杜晓峰的挥霍归咎于“拆迁款”和“妻子溺爱”,可这理由太站不住脚了。
一个副市长的家庭,就算有拆迁款,也不可能让孩子一个星期花八十万吧?
这家伙,分明就是在自己面前演戏。
“我理解你的难处。”
沈青云放下茶杯,语气平静的说道:“夫妻之间,教育孩子的理念有分歧很正常。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自责也没用。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省厅协调的,比如杜晓峰的后事,或者羊城警方那边的调查进展,随时跟我说。”
他故意留出话口,看杜万青会不会主动提钱的事。
杜万青却像是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一个劲地道歉:“谢谢省长,谢谢省长。后事那边,我已经让家里人跟羊城警方对接了。就是,就是这件事闹得太大,我怕影响不好,给咱们公安系统抹黑。您放心,我一定会配合省厅的调查,不管查到什么,我都认。”
“认”这个字,从杜万青嘴里说出来时,带着一种异样的沉重。
沈青云盯着他的侧脸,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他突然意识到,杜万青此行,或许不只是为了倾诉愧疚,更像是在“表忠心”。
用这种姿态,提前堵住可能的质疑,让别人觉得他坦坦荡荡。
可越是这样,沈青云心里的疑虑就越重。
一个真正清白的人,面对孩子的丑闻,更多的是悲痛和自责,而不是刻意强调“配合调查”、“什么都认”。
这种过度的配合,在沈青云看来,反而像是在掩盖什么。
办公室里的空调发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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