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文春林的办公室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作为省委组织部长,他的办公室陈设简洁却不失格调,深棕色的实木办公桌一尘不染,桌面左侧整齐码放着《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等文件,右侧的青瓷笔筒里插着几支钢笔,窗台上的一盆君子兰叶片肥厚,透着盎然生机。
但这个时候,这满室的规整却丝毫压不住文春林心头的烦躁。
他刚从京州市会议中心回来,沈青云在现场会上的讲话还回荡在耳边。
文春林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身体向后靠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会议上沈青云的身影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那位省委副书记穿着笔挺的西装,眼神锐利而坚定,尤其是提到规范社会资本参与城乡建设和加强项目资金监管的时候,语气里的不容置疑,像一根针,狠狠扎在文春林心上。
“不能让任何资本钻空子。”
文春林低声复述着沈青云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这话明着是说给全省干部听,暗地里,不就是冲着光明纺织厂来的?”
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五月的热风裹挟着省委大院里香樟树的气息涌了进来,却没能吹散他眉宇间的阴霾。
文春林掏出手机,翻到萧文华的号码,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按下。
他在犹豫,萧文华反复叮嘱过他一定要沉住气,可沈青云的势头太盛了,今天的讲话条理清晰、措施具体,显然是有备而来。
如果再按兵不动,等沈青云腾出手来,必然会把目光投向光明纺织厂,到时候他们苦心经营的一切,恐怕都要付诸东流。
说实话,文春林倒是不担心沈青云会去光明纺织厂看看,他担心的是纪委那边。
到了他们这个地位,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简而言之,当你成为一个级别足够高的领导者之后,就会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走在大街上了。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你的一举一动可能会影响很多人的命运,必须要谨慎一点做决定。
沈青云也好,文春林也罢,都是这样的人。
此时此刻,文春林的脑海里闪过林达康在现场会上的表态,那位京州市委书记看似配合,实则处处留有余地,显然也是在观望风向。
而林一真那边,虽然在推进光明纺织厂的改制,但沈青云临时主持省政府工作的传闻已经在省里传了有些日子,林一真也变得畏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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