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用打火机点燃。他吸了一口,缓缓吐出青灰色的烟雾,翘起了二郎腿,整个人靠在椅背上,目光仿佛穿透了缭绕的烟雾,回到了许多年前。
“那我帮你回忆回忆。”方大海的声音带着一种清晰的叙事感,“那应该是很多年前了,我刚当上刑警没多久,还是个毛头小子,跟着我师傅出去跑线索,要找一个人了解情况。”
“找的那个人,就是你,疯子!”
他描述着当时的场景,细节清晰得令人惊讶:“那是一个冬天,嘎嘎冷,哈气成霜。在一家街边的早餐摊前面,我们找到了你。”
“我记得非常清楚,你当时……买了四个烧饼,一碗豆浆。”方大海的目光聚焦在振丰脸上,仿佛在观察他记忆的苏醒:“有意思的是,你没当场吃。”
“你把那四个烧饼,用油纸仔细包好,然后……掀开你那件破旧的棉袄,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贴肉放着。”
“当时我就挺好奇,跟我师傅嘀咕,这人怎么回事?光喝豆浆,不吃烧饼?还把烧饼揣怀里,不怕油透了衣服?”
“你喝完了豆浆,又跟老板要了半碗水兑里面,继续喝。”他顿了顿,继续叙述,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后来,我们跟着你,回到了你住的地方——南马路那片低矮的趴趴房。”
“一进门,那景象……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方大海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屋里跟冰窖似的,没比外面暖和多少。”
“炕上,蜷缩着四个半大小子,我记得有小军、小龙、青子……还有一个,名字我忘了,不过后来我记得死在了文化宫门前。”
方大海伸出四根手指,“四个人,大冬天的,就穿着单薄的破衣服,挤在一条看不出颜色的破被里,冻得瑟瑟发抖。”
他的目光扫过此刻屋子里那些穿着皮尔卡丹、吃着红肠、无所事事的小弟们,对比无比鲜明。
“然后,你就把怀里那四个还带着体温的烧饼掏出来,”方大海用手比划着,“一人一个,分给了他们。”
“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分完烧饼,连手上沾的芝麻都没浪费,舔得干干净净。”
这段尘封的往事,被方大海如此清晰地叙述出来,仿佛一幅泛黄却刺痛人心的画面,在众人面前缓缓展开。
振丰听着方大海的叙述,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那段饥寒交迫、朝不保夕的岁月,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没想到,那么久远、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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