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头看了他一眼,嚯,还是个有钱的外地人!
心里这么想着,手脚麻利地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杆老式的铁秤,先把猪耳朵放上去,“这个八两重,八块钱。”
接着又称猪尾巴,“这个一斤,十二块。”
老孙头一边称重一边念叨着,生怕这外地人听不清楚价钱。称完了,他从柜台下面抽出几张油腻的牛皮纸,动作娴熟地把猪耳朵包起来。
那牛皮纸看上去已经用了很多次,纸面上满是油渍和褶皱,老孙头把包好的猪耳朵放在一边,又拿起猪尾巴,同样用牛皮纸仔细包裹好。包的时候,他还特意把纸的边角折了几折,防止油汤渗出来。
两个油纸包整齐地摆在柜台上,老孙头拿起那包骆驼烟,放在熟食旁边:“烟五块,猪耳朵八块,猪尾巴十二。”
他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算账,“五加八是十三,十三加十二...”
老孙头顿了顿,又重新算了一遍,“一共二十五块。”说完,他抬起头看着刘瑞,伸出手掌做了个要钱的手势。
刘瑞听到价钱,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裤兜里摸索,他的手在口袋里翻来覆去,指尖触碰到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摸着摸着,刘瑞脸上的表情渐渐变了,眉头越皱越紧,他的手指在口袋里反复确认,一遍又一遍地数着那几张薄薄的票子。
表情从随意变成了疑惑,又从疑惑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彻底僵住了。
他的脸色一点点发白,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刘瑞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想要咽口唾沫却发现嗓子干得发紧。
他终于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他忘记了,兜里只有几张毛票!
那几张票子加起来还不到五块钱!
他猛地想起来,上次在村口小卖部买酒的时候,掏了半天没掏出钱来,最后还是阚玉衡看不下去了,替他把账结了。
自从来到这个破村子,他身上那点可怜的零钱早就花得七七八八了。
昨天买烟花了两块,前天买包子又花了一块五。算下来,口袋里剩下的这几张毛票,满打满算也就四块多钱。
这个认知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刘瑞整个人都懵了。一股热血“嗡”地一下从心口直冲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尴尬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恼怒在胸腔里疯狂翻涌。
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羞耻感,就像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站在所有人面前。他能感觉到背后那些下棋的、打麻将的村民投来的目光,虽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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