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顿住,忽然低声一笑:“懂得晚,总比不懂强。”
两人继续向前,步入一个灯火昏暗的偏巷,忽听一阵急促脚步,有人跌撞奔出。
一少年扑通一声倒在朱瀚脚前,肩头染血,嘴唇发青。
“别……别送我去守门坊……我没偷……”
朱标惊问:“这是谁伤的?”
朱瀚目光一凝,俯身查看,冷声道:“是刑杖后遗未愈,怕是先前受拘……”
远处隐有喧哗,有人高喊:“那小贼往西去了!”
朱瀚抬眼,道:“别出声。”
片刻后,一队捕快带刀而入,拱手问道:“两位是?”
朱瀚未答,只往前一步,低声道:“我们是市中散客,刚入巷便见有人倒地。”
那捕头察看少年,又皱眉:“此人是前日窃入商号的贼,被责三杖放出,今日又犯。”
朱标沉声道:“他口中说自己未偷。”
捕头冷笑:“贼哪有自承的。”
朱瀚忽道:“你可有卷宗?有事主?”
捕头一怔:“你……你是何人?”
朱瀚取出一枚木印,非官非私,上刻“瀚”字,捕头一见,顿时跪下:“王、王爷恕罪!”
朱标也缓缓揭下面纱,众人俱惊,连忙叩首:“殿下在上!”
朱瀚挥手:“将他送至医坊,无令不得再杖。”
“此事明日送卷于建德堂,由东宫三案堂查。”
捕头面色煞白:“王爷恕罪,是属下行差,失查民状——”
朱标望着地上少年,轻轻一叹:“你不是怕他偷,而是怕他说你抓错了。”
捕头顿首如捣蒜。
夜已三更,两人重归王府。
朱瀚坐于榻前,斟酒一盏,缓缓道:“你今夜所见,可入政?”
朱标颔首:“入得。”
“可判事?”
“判不得。”
朱瀚一笑:“为何?”
朱标答:“政在理,事在情。人情我今夜方见,却尚不能断。”
“若我以政理而判情事,便会用错一人,误一案。”
“我尚需更多时间,走更多路。”
朱瀚望他半晌,忽然朗声笑了:“标儿,你该走去百姓中,不该藏在策案后。”
“你若真要为天下立法,先得知这天下,不是写在律册上的那几个字。”
朱标起身:“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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