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信奸佞”。
朱标目光炯然,心中暗暗明白:这一锤,终于落下。
夜幕降临,王府内烛光温柔。
朱标推杯换盏,目光里难掩兴奋:“皇叔,今日朝堂之事,真可谓大快人心。沈易川一倒,群臣再无疑念!”
朱瀚却摇头,神色平静:“不可掉以轻心。人心虽定,但仍需稳固。你要记住,今日群臣附和你,未必是因忠心,而是因势所迫。若有朝一日势头逆转,他们亦会倒戈。”
朱标神色凝重:“侄儿谨记。”
朱瀚端起酒盏,微微一笑:“你能谨记,便是最大的安慰。太子之位,不是靠一次胜利来稳固,而是要你日后步步为营。”
朱标郑重起身,肃然拜道:“皇叔之恩,侄儿铭刻在心。”
朱瀚抬手将他扶起,目光深沉:“不必言谢。你我叔侄,所谋所行,不过是为这江山稳固,为百姓安宁。”
烛光之下,两人对视,心中各怀壮志。
夜色再次沉下来,京城的风却并不凉。
宫阙的影子像是被墨染过,檐角下的兽吻在微光中沉默。
朱瀚着夜行衣,立在太庙东角的石狮之后,指尖轻触那块被岁月磨得微凹的石痕。
脚步声由远及近,暗处的亲随阿槐轻声禀道:“王爷,沿着内东市去的那批人,方才折进了柳家旧宅的巷子,没带火把。”
“几个人?”朱瀚问。
“七人。”阿槐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像是有两人是驾辇的随从里出来的。”
朱瀚沉吟:“并轲行进,三步换形。受过训练。”他向东望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走。”
练武场上夜灯如豆。朱标换了轻便衣衫,还带着白日里练射后未散的汗意。
他一见朱瀚,便迎上来:“皇叔,你又不睡?”
“睡不安稳。”朱瀚淡淡一笑,顺手将披在臂弯里的黑披风交给亲随,“你明日该去太庙礼拜,路线我已看过。有一处街角,路窄,墙高,正好让人藏身。”
朱标立刻绷紧了神经:“你怀疑有人要在途中动手?”
“不是怀疑。”朱瀚注视着侄儿的眼睛,“是有人一定想试。”
“是谁?”朱标压低声音。
“沈易川倒下,最大的一股风已经散了。”
朱瀚慢慢道,“但风停之后,地上会有尘灰。有人不愿灰落,就会去掀帘子。你记着两个名字:韩朔、柳槐。”
“韩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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