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答:“殿下第二行,王爷第一行。”
那一天,韩朔独自站在学宫正门外很久。
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手里的扇子没有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夕阳斜斜地扑下来,他才像从梦里醒过来似的,低声说了一句:“罢了。”
阿槐站在角门后,悄悄记下这一幕。
他返身回府,远远看见王府门前的影壁被洗过一遍,月光照上去,像一块清亮的玉。
夜深,朱瀚在书房里摊开竹简,缓缓写下几行字。
门被轻轻叩了一下,朱标进来,手里又拿着那支用旧了的笔。
“皇叔。”他站在门槛里,“三日讲读,终于完了。”
“嗯。”朱瀚抬眼,“你做得很好。”
“你看见有人往牌子上写了吗?”朱标问。
“看见了。”朱瀚笑,“写的是‘无’。”
“谁写的?”
“一个老者。”朱瀚说,“他写下这个字的时候,手很稳,眼睛很亮。”
朱标沉默。他忽然笑:“‘无’也好。”
“‘无’不等于没有。”朱瀚放下笔,“有一天,你会知道。”
“那我等着。”朱标向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去。走到门口,他忽然回头:“皇叔,明日你去哪?”
“北巷药铺。”朱瀚道,“还有一件小事要做完。”
“我陪你。”
“好。”
拂晓未至,北巷的天比别处更早灰起来。
巷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聚草堂”,字迹被油烟熏得发黑,门半掩,门缝里露出一条细细的冷光。
朱瀚与朱标并肩停在巷口,没有惊动门内。
阿槐从阴影里掠来,拱手:“王爷,夜里来过两拨人,一拨进,一拨出。进的人脚步沉,像常年背重物;出的人很轻,左脚外八。”
“轻的是谁?”朱瀚问。
“郁明。”阿槐低声,“门后有个夹层,像是给人躲的。”
朱标看了一眼门额上的尘灰,道:“若藏人,门栓上该留下擦痕。”
“嗯。”朱瀚点头,“进去。”
门推开的一瞬,药香扑面而来,没有甜,只有涩;没有温润,只有冷。
他们并不急着往里走,先在门槛停了停,任鼻腔习惯这味道。
药架沿墙一列列排开,最上层放的是晒干的根茎,中间是粉末与丸剂,最下面放着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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