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
穿庭,过殿,他来到了紫宸之前,这里是他熟悉的地方了,但那种神圣的紧张感依然在他身上挥之不去。
进入殿门之前他已俯身,头一直未曾抬起,就在殿前跪奉奏表。
“启奏陛下,百官之祀已毕,共呈表于殿前。”
“入殿,读。”
冯忠御站起来,迈进殿中,这时候他见到殿里同样礼服朝列,人比他想象得稍微多些。
此处显然同样祀礼初成,冕服整齐的男人立于案前,其左右两列,共静立七位玄服嗣子,乃是本朝的七位真血。
冯忠御展表肃声:
“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臣某等,稽首顿首,奉表以闻,
伏惟陛下,乘乾御极,握镜临宸,迩来二十有七年,泽被九州……
六百载圣神驭世,恒法以立储,垂天而正位。
今谨备大祀,禋告于天。臣……焚薰沐手,具服奉璋,谨率三公九卿、百司庶尹,伏听振玉,俟瞻麟仪。誓竭股肱之力,效犬马之劳,以光圣德而固鸿基。”
“朕诚领此表,与诸卿万民同心。”唐皇伸手接过此表。
冯忠御再拜,躬身退出紫宸殿。
所有礼官内侍,全都鱼贯离开了此殿。
殿门闭合,一概禁卫侍从、皇子宫人远离紫宸殿百丈,于长阶之外遥遥静候。
立者足有三四百人,无一人言语。冯忠御敛袖立在排首,裴液立在他身边。
那座殿中只剩下李曜与真血麟子七人。
遥有传言,大唐的皇帝不必登高山以封禅。紫宸,就是距离麒麟圣神最近的地方,也是距离天意最近的地方。
天色全然亮起来了,白日天行,从裴液的右颊转向了他的脑后,明亮的日光照得台阶、照得紫宸大殿明亮生辉。
裴液在这时真正感到了这座王朝的古老与神圣,六百年的痕迹从这座宫殿上流过,而它依然伫立在这里,风雨之后依然如此强盛。
他忽然冒出一种怀疑,西洲的想法真的是正确的吗?
大唐如今之强盛,真的需要怎样的变革?
两条意念从他纷杂的思绪里流窜过去,下一刻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太紧张,以至于胡思乱想。
因为确实太安静了。
麟选应当已经开始,但裴液什么也没感觉到。
没有任何的征兆或神迹,紫宸殿寂静地伫立在那里,裴液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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