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的,裴液说颜非卿能撑二十招,其实是他自己算尽自己的用剑,估计最多能撑住二十招。
天姥长剑探入,贴着颜非卿的剑擦过,乃是小清湖的【春来流水濯尘缨】,和当日邵修远用的是同样的剑,又完全不是同样的剑。
颜非卿绷紧的剑势即刻散乱,但他手腕一转,长剑如画一个半圆,一万种不同方向的流散在更大的尺度上又展现出一种归拢的趋势,宛如一条巨大的阳鱼。
天姥的剑也不自觉为这趋势捕获。
她露出颇感兴趣的神情,长剑朝那阳鱼之眼精准一点——其实那没有标示出来,但她一眼就找到了它——万道扰剑之力再次溃散。
但颜非卿手腕再转,在一个更大、更大的尺度上,这种近似崩解的散乱同样显出了相同的趋势。颜非卿掌控着它。
但没有用,天姥锋锐的剑光一掠而入,这些扰动导向颜非卿时颜非卿必须以极认真的态度处理,但导向天姥时却不能造成丝毫阻拦。
长剑破开太极而入,颜非卿拦剑,被一剑击溃;退步,如附骨之疽。锋锐的剑尖临上他的咽喉,颜非卿拧腕横剑,一式【无极彼我】将他带去了八丈之外。
天姥显然打得痛快了,人与剑犹如一道白色的雷霆,眨眼完成了反身并两次飘折,踏地激起的水幕绽成数朵烟花,颜非卿刚刚立定,她雪亮的剑已再次逼至身前。
一瞬之间颜非卿身前次第浮现出三枚混元太极之图,但被天姥一剑尽数破去。颜非卿横剑封阻,这雷霆一剑的威势才如此直观的显现出来,臂骨崩裂之音清脆响起,巨震之下,颜非卿衣襟鼓荡,发带崩断,长发震荡飘散开来。
颜非卿吐出一口鲜血,被这一剑击飞在十丈开外。
天姥已再次一瞬临于身前。
难以想象这样娇小的身体里如何爆发出这样的力量,分明同为八生,雪亮剑光再次亮起一霎,几幅隐约的太极图案又被击碎,颜非卿又一次被重击飞出。
天姥依然穷追不舍,她第三次凌于颜非卿身前。
天姥并非出了随随便便的几剑就将颜非卿压倒,实际上她近五年来都在追求脉境力量的极致,学了许多门强攻之剑,方才蕴育出今日的璨华。
若非碰上颜非卿,还真不知合用在谁身上。
她目光锁定面前发丝披散的男子,长剑挟着奔雷之力再次毫无怜惜地撞上。
她知道其人这次理应来不及凝成太极守剑了。
果然颜非卿只将剑一横,天姥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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