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并不能常常和李西洲见面,即便两人同在神京也是一样。
各有各忙碌的地方是最重要的原因,鳞试结束之后裴液忽然发现,没有了共同的敌人,太子殿下和剑院剑生的生活路径其实并没有太多交叉的地方。
晨起晚归地练剑,有时甚至睡在藏剑楼里,在修文馆住当然不如在修剑院住。
于女子而言,许绰这个身份已经失去了很多意义,她还是愿意有空了就回到小青楼,但大多时候得在太子公署坐着。按照祖例,七天里还须有四天随皇帝上朝。
这种境况下自然就很难碰到,有时候李西洲得了一个空闲的午后,换了便装来藏剑楼找他,少年却正不眠不休地攻研某本剑籍,女子就盘腿坐在他旁边瞧着,两个时辰也未必说几句话,入夜了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亦或者裴液修行完结了某个小段落,好不容易休憩一天,小青楼里却已好几天没亮过灯,寻到东宫,见李先芳对他竖起手指,小声说殿下这些天很忙碌,才刚刚睡下。
所以昨夜瞧见小青楼久违地亮起了灯,就知晓她得了空闲,那一刻大概两人都想着今日的约会。
另外不太重要的原因是,如果天天在一块儿,两个人其实会吵架。
照理说相识大半年来,李西洲是绝不会和裴液吵架的,就算龙湖蜃境那会,也是裴液跟她吵架。
即便相处平易,太子殿下的高位之感也挥之不去,裴液一炸毛,女子往往是或含笑不语地点头,或者轻轻投两句“你骂我好了”“我也可以很乖啊”这样出水芙蓉般的勾引话。
但鳞试之后的一年来,这种感觉虽然没有消去,却确实会在某些时候隐身不见。
女子身上的神秘从容之感是与生俱来的,血脉造就了这副形貌,经历雕琢了那双眼瞳,即便现在,裴液也从未感觉读透了她。但这种气质确实会缩回她身躯的壳子里,那时候她就不再对外界的一切加以掌控。
所以如果裴液惹恼了她,就难免招来冷言冷语,而裴少侠很多时候对惹人恼是没有意识的,既觉莫名其妙,自然反唇相讥。
许馆主言辞锋利,裴少侠思维敏捷,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一番,往往是既生气又很难真生气,弄得不上不下,直到被另一事齐齐牵引了注意。
争吵的缘由有很多,倒并不都很常见,裴液尝试认真总结过,也找不到什么规律。
许多时候是因为他弄脏了她送的衣服、没记住她说过的话等等,有时候是两人读书讲史,看法不同就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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