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的黄沙中,两匹鬼子的军马拉拽的架子车依旧跑的飞快,但周围扛着枪跟着跑的几个汉子却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四爷,歇.歇一阵儿哇!”
其中一个汉字气喘吁吁的说道,“跑跑不挪咧,实在是跑不挪呀!”
“不能歇咧!保不定鬼子要追上来呀!”
驾车的四爷嘶吼间已经跳下来,“上车来,轮换着喘口气哇!”
闻言,那名汉子跌跌撞撞的跳上了车,紧跟着,四爷在将赶车的鞭子给他之后,又将另一个眼瞅着跑不动的汉子赶到了车上。
“四爷,咱还有多咱能到潼关嘞?”坐在车上的跛脚少年用浓厚的豫省口音问道。
“还得走三天,少咋说得三天咧!”刚刚跳上车的一个汉子近乎绝望的哀叹道。
“都加把劲哇!过了潼关就能活咧!”四爷一边跑一边鼓励道。
只是,他终究不年轻了,体格也并不算健硕,这才几步路就已经开始喘了。
“起先咱压根就不该过潼关来赈灾!这一路,除了这几个娃,咱根本”
“闭上你那臭嘴咧!赶紧跑哇!”
四爷不等在车子另一边跑的汉子把抱怨说完,便喝骂了一声,这支逃亡的小队也暂时性的安静下来。
马车的一边,一直在跟着跑的卫燃侧耳倾听着,同时也时刻观察着身后的方向,徒劳的防备着随时可能追上来的鬼子。
那确实是徒劳的防备,他现如今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在这揪心的逃亡中,板车上休息的人一直在换,但众人却根本不敢停下来分毫。
可即便如此,就在眼瞅着太阳即将西陲的时候,身后却还是出现了鬼子的骑兵。
“春年!你引上娃娃们跑!”
四爷说着,已经将腰间的唢呐丢给了板车上坡脚的孩子,“你们谁有空儿,给我去岩安瞅一瞅,我娃在那搭咧!把这唢呐给他哇!”
说着,四爷一把抓住了拴在那门小铁炮上的布绳子停下了脚步,“有大肚子病的留下哇!咱拽上几个垫背的,一块儿死咧!”
“四爷!”
“跑!跑啊!”
四爷说着,已经拔出一把刀子,一把割开了从腰间拽下来的一个羊皮囊子,将里面的黑火药全都倒进了那口小炮里。
“春年!跑!”
又有一个汉子抓着架子车上的一个羊皮囊子停下来,“跟我婆姨说,我打死鬼子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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