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能脱身。”
闻言,二黑的八足不停在地上扒土,然后猛地一冲,去撞拓跋奎的脚。
都是因为主人要找这个男人!
拓跋奎后退一步:“这大肥虫怎么了?”
青黛面无表情,只抓住身边树枝,要探身滑下。
这时,一只力道不小的手掌握住了她手腕,那人无奈道:“我一个活人总比这树杈要靠谱些吧。”
青黛耳根一热,她垂眸瞥了眼两人交握的手,指尖一动,想挣扎,另一只宽大而温热的手立马就追了上来,握得更紧。
烦人。她默不作声地压低身子,趴在深坑边缘,绷直手臂去捞那只蠢虫子。
“抓到了。”青黛说。
话音刚落,腰间骤然一紧。少年手臂稳稳环住她,稍一用力便将人猛地向后带去。
拓跋奎得逞地挑眉,嗓音清亮:“我也抓到了。”
天色昏暗,那双浅色的瞳孔愈亮,竟比抹额上那颗赤玛瑙更剔透,青黛捏着还在蹬腿的大黑,僵了一会儿,抬脚就踩。
拓跋奎吃痛,他乖乖松了手,闷笑不止:“你这一脚,比大黑的八足更厉害。”
青黛将大黑塞回布袋。
拓跋奎看她,道:“从……你来乾天后,我对艮山蛊术略有耳闻。像大黑这样的馋笨蛊虫大可任其被更强的蛊虫吞噬,你何必耗费心神?”
“大黑不笨。”青黛弯腰抓起二黑,一同塞回去,再随手拍打身上草屑,语气听起来浑不在意,“它们跟了我许多年,也没几年好活了。”
拓跋奎微微发热的心口忽然变得柔软。
他道:“每只蛊虫都是你的心头肉。那……试蛊之人呢?”
“你会轻易放弃他吗?”
青黛坐到一块干净的石地上,她托着脸,闭上了眼,良久的寂静后,她说:“……还没用坏,为什么要扔?”
拓跋奎笑起来,他撩起衣摆,毫不在意地挨着她坐下。
青黛半睁眼,觑他。
拓跋奎将手肘枕在脑后,顺着夜风仰面躺倒。他盯视漆黑的天幕,忽然抬手摁住了左肩,那是未来要纹苍狼图腾的位置,“若你在我身上试一辈子的蛊,这样算不算厮守到老。”
天神又会不会庇护这等强求来的缘分。
青黛哼一声,没回答。
天蒙蒙亮时,拓跋奎睁开了眼。
左肩很沉,垂眸便瞧见一颗脑袋枕在他肩头,睡容安宁,呼吸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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