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底的!要是让他们知道咱们还有存粮,等在他们后面的,就是铺天盖地的大兵,抄家抢粮,杀人放火!”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恐惧浮现在每个人脸上。
“咋办啊族长?”
“要不…咱也跑吧?”
“跑?往哪跑,家不要了?”
“大家伙听我说!”李族长用力顿了顿拐杖:“白团长的意思是——演!给他们演一出‘赤地千里、家徒四壁’的苦情戏!让他们空着手滚回去报信!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咱们的命,保住咱们的粮!”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下令:“各户听着!家里的牲口,鸡鸭鹅狗猪牛羊马,甭管大的小的,统统送到村西头交给黑娃兄弟带走!一颗粮食都不许留在外面灶台上!换上家里最破最烂的衣服!把脸上、身上再抹点泥巴!谁家婆娘娃子脸色好的,赶紧去灶膛底下蹭点灰抹上!家里房子收拾利索?乱起来!柴火倒一地!锅碗瓢盆敲破几个!拿出你们哭丧的劲头来!咱们要让那帮狗日的探子一看,就知道咱们比他们惨一千倍、一万倍!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村民们齐声应道。事关身家性命,无人敢怠慢。
村中瞬间鸡飞狗跳,伴随着刻意砸破瓦罐的声音和妇女们压低嗓音的“哭嚎”练习。
一切安排妥当,整个老屋村以一种诡异的“破败”、“萧条”而“活人气息微弱”的状态准备就绪。
就在,那十几个“灾民”探头探脑地摸到了老屋村村口。
入眼所见,让这些假灾民心里咯噔一下。村子比起下沟村是多了些人气,但所见之人无不形容枯槁,面有菜色。穿在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打满了补丁,不少小孩子光着屁股满地乱跑。
村道上枯枝败叶凌乱,几处倒塌的院墙也没人收拾。更关键的是,整个村子静悄悄的,别说鸡鸣狗吠,连一头牲口的影子都看不到!家家户户门檐下都是空荡荡的。
李族长早就在村口“恭候多时”,一见这群“同行”,立刻老泪纵横地带着几个族老“哭”着迎了上去。
“哎呀呀……老天爷不长眼啊……乡亲们……你们也是从外面逃过来的?惨啊……真是惨啊!”
李族长声音嘶哑干涩,带着哭腔,几乎要瘫倒在地:“你们要是早点来,俺们还能救济救济你,现在……俺们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啊!”
探子班长强压心头的惊疑,试探着问:“老人家,我们打北边来的,路过上边那个村子,叫下沟村吧?怎么…一个人影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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