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远在天上无法下地飙车的焦虑也被卸下了一半,但也就在这一刻,他刚从嗓子眼里按下、由于种种不可控的事实怦怦乱跳的小心脏又被人强行提溜了起来,还是以一种非常新鲜难以预料的花样。
江秋见到场面清净了许多又把视线挪到窗外,就好像云层之下森林以上那点天际线里有什么其他有意思的东西。但他也同时这样说,“徐同学,你现在一直留在这里而不是去处理袁家的事情,我认为其实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你认为?”徐天翼笑了,“朋友,你知道什么是糊口的工作吗?我可不是袁家因为钱太多专门请来发工资散财的。”
他当然想找其他人确认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就算警方无可奉告至少也能找到袁家一些可能被问话的人,奈何现在刚才只剩下两格的手机信号因为空间位置的变化已经跳到了可怜巴巴的一格,WiFi和流量更是要网没有要命一条。
黔驴技穷以后,徐天翼抬起了头,正看见江秋正凝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干什么?”
“我在思考。”这不是卖关子,江秋是真的在花费时间思考,而面前的人除了因为他一句话僵在原地也没有任何打发时间的手段。在不到五秒钟以后,他便给出了“思考”的答案,“徐天翼,我保留刚才的意见。这不是工作时间,你现在不能接电话、不能收到信息,所以有充足的理由不在袁家的事务里出场。”
徐天翼气歪了鼻子,“——而这是一件好事?”
江秋目光坦荡,“因为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但有一种被广泛验证的理论说明,工作中的人不被容许什么都不做。这其中存在两种假设,如果你不做,你会被认定失职,如果你不得不不做,像现在这样,你会很安全。”
这家伙只讲逻辑,参考文献也无法考证,但只要能像正常的徐天翼这样理解过于直白的理论和曲折的双层否定句,也能发觉竟然还有几分冰冷的道理。
袁家这件事的结果无非是谁被当凶手揪出来,作为律师的徐天翼当然可以去为某一方辩解,但过程中显然得面临着被另一方盯着的风险。
和之前的窘境相比,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所有人都要“欢聚一堂”。也就是说,到场的所有人无论利益和立场是什么,无一例外全都是徐天翼的雇主。
如果说一个事儿精老板和一群下属放一块是伙伴同心协力越过艰难险阻的职场故事,一群事儿精老板和一个下属处理业务,就是那个下属的十八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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