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感和铺天盖地的自责,像无数只无形的手,要将他撕扯、碾碎,直至化为齑粉。
数小时前,于教练强行带走了芦东、张浩和付晨等人。
于教练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在绝境中维系秩序、近乎残忍的强硬:
“都给我回去休息!明天……后天还有比赛!所有人都需要保持体力!守在这里,除了耗干自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斌洋留下,有任何情况立刻通知我们。”
芦东和张浩自然是万般不愿,眼睛通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想要反驳。
“你俩给我听话!”于
教练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更深沉的、近乎恳求的担忧
“我们需要保持清醒,所有人都需要!上官这里需要人,但球队也不能垮!回去,哪怕只是闭眼躺一会儿!算我求你们!”
最终,是耿斌洋抬起头,用那双布满血丝、空洞得如同枯井般的眼睛看向他们,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轮磨过:
“东少,耗子,你们回去吧。我守着……我没事。”
那声音里的死寂和剥离了所有生气的平静,让芦东和张浩心头猛地一颤,所有到了嘴边的抗争话语都被堵了回去。他们还想说什么,却被于教练用更严厉的眼神制止。
孟凡雪和屈玮也被轻声劝离,她们同样身心俱疲,脸上泪痕未干,需要短暂的喘息来应对接下来的漫长煎熬。
离开前,芦东用力抱了耿斌洋一下,那力道大得几乎要箍断他的肋骨,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兄弟,撑住,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明天再一起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张浩也红着眼圈,重重捶了他肩膀一下,声音哽咽:
“老耿,凝练会没事的!一定!我们……我们等你消息!”
看着兄弟们一步三回头、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那被灯光拉长的、模糊的背影,耿斌洋感觉那最后一点支撑着他的人间烟火气,似乎也随之被抽离了。
他重新坐回那把冰冷的椅子,陷入了更深的、无人可以分担也无人能够理解的孤独与绝望的泥沼之中。寂静,像湿冷的棉絮,堵塞了他的耳朵,只剩下他自己擂鼓般疯狂却又空洞的心跳声。
缴费处的护士第四次来催,语气已经不带任何人类情绪,只剩下机器般公事公办的冰冷,她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水磨石地面的“嗒、嗒”声,在死寂的走廊里有规律地回荡,如同一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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