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雪走在前面,步伐轻快,像是脚下装了弹簧。她时不时还小跳一下,马尾在脑后晃动,划出活泼的弧线。她似乎已经完全从刚才的尴尬中恢复,开始哼起不知名的小调,旋律轻快,调子有些跑,但透着没心没肺的快乐。
耿斌洋跟在她身后约三步远的地方。
他没有刻意保持这个距离,但也没有靠近。他的目光落在女孩跳跃的背影上,看着她随着步伐晃动的马尾,看着她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小腿,眼神有些恍惚。
思绪被拉回一年前。
那是去年深秋,晚上九点多。
耿斌洋和于俊洋教练从训练场走出来。
两人都穿着运动服,于教练手里拿着战术板,耿斌洋肩上搭着毛巾。他们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走到基地外那家营业到深夜的小吃部,点了两碗牛肉面,加了两瓶冰镇啤酒。
这三年,耿斌洋在于教练手底下“打工”。
名义上是基地的器材管理员兼草坪维护员——每天早晨,他要检查所有训练器材是否完好,摆放是否整齐;下午,他要开着剪草机修剪草坪,确保草皮保持在国际比赛标准的高度;晚上,他要清点球、标志碟、训练背心,做好第二天的准备。
没有正式合同,只有少量薪水,包吃包住和偶尔的“奖金”——于教练会时不时塞给他一些钱,说是“加班费”,但数额总比实际加班该拿的多。
以及在所有人训练结束散去后,每天雷打不动的两小时特训。
那两小时里,偌大的训练场只有他们两个人。
耿斌洋会慢跑半个小时热身,于教练会摆好标志碟,设置各种训练项目:短传配合、长传精度、任意球......
吃完面,两人沿着小路往“LOFT”走。
深秋的夜晚已经很凉,呼出的气在空气中凝成白雾。于教练还在说着,耿斌洋依然安静听着。
快到住处时,于教练忽然停下脚步。
他指着路边的一张长椅:
“那是不是个人?”
长椅上蜷缩着一团黑影。
走近了,才看清是个女孩。她穿着单薄的灰色卫衣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缩成一团,脸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身边没有行李,只有一个破旧的双肩包扔在地上,拉链开着,里面露出几件衣服。
于教练皱眉,语气严肃:
“喝多了?这地方晚上不安全,别被人捡尸了。”
耿斌洋上前,蹲下身,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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