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下去,不出一月,西楚的‘破军城’‘断云关’必破!”
他指尖在图上划出一条弧线,从西楚连向东齐、北燕,“到时候挟胜势逼北燕称臣,用粮草诱东齐归顺,我有信心,两年内,天元大陆的江山,就都要姓赢!”
张文隆听罢,也不由得感叹一声,“王上妙计!镇西军本就骁勇,必把西楚粮道搅得天翻地覆,为正面攻势扫清障碍!”
当初赢崇以旁支身份继位,朝堂上一片哗然,张文隆也曾暗忖,这位新君既无嫡系血脉的底气,继位诏书中又只提“安抚民心”,连半句拓土之言都无,顶多是个守成之君。
可这份轻视,在赢崇第一次走下丹陛、踏上前线军营的那一刻,便碎得彻底。
那是五年前,西楚五万大军如墨浪压境,词铭心的镇西军被死死困在“断云关”,求援信上的血手印透纸而出,传回中州时,朝堂上老臣哭劝“弃关保境”,武将拍案请战却拿不出破局之法,连最骁勇的先锋官都皱着眉说“断云关守不住”。
就在满朝无措时,赢崇穿着一身镇西军老兵传下来的玄铁甲,甲片边缘磨出了毛边,肩甲还留着旧战的凹痕,他只带两名持盾内侍,跨上一匹乌骓马,马鞭一扬就奔着边境去了。
张文隆至今记得,他率羽林卫星夜驰援,赶到断云关下时,最先撞见的不是君王仪仗,而是蹲在城垛上啃麦饼的赢崇。
玄铁甲沾着城墙的灰泥与冻雪,右手虎口磨出的老茧渗着血丝,正捏着半截烧黑的木炭,在粗糙的城砖上飞快画阵,炭灰簌簌落在他沾着麦糠的衣襟上,身边围着的镇西军校尉们凑得极近,指节敲着城砖争论战术,没人躬身行礼,只当他是并肩扛过刀的袍泽。
“楚军粮道藏在左翼三十里的芦苇荡,”赢崇咬着麦饼,含混不清却字字笃定,指尖重重戳在城砖上“芦苇荡”的位置,木炭划出的线条被他按出深痕,“那地方开春积水,马蹄陷半尺,埋上玄铁蒺藜断他们退路,再让词将军率轻骑绕后,一把火连粮带营烧干净!”
他抬眼时,眸底没有半分君王的矜贵,只有淬过火的锐光,“没了粮草,他们引以为傲的‘破军阵’,就是任人拆的空架子!”
那一战的焦灼,张文隆至死都忘不了。
词铭心率铁骑如玄色闪电冲阵时,赢崇已站在断云关最高的箭楼前,接过校尉递来的令旗,他没穿披风,玄铁甲在朔风中猎猎作响,凭城砖上的草图调度三千弓弩手,三声令下,“穿云箭”如银雨升空,三波箭阵精准覆盖楚军指挥旗所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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