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从衣柜里抓出那件浴袍,丢给她,像是扔一个烫手的山芋。
“你脚上有伤,别泡澡,冲一下就赶紧出来。”
一直看似淡定的他交代完这句话转身就走,那背影,甚至带了点落荒而逃的狼狈。
温凉看着他消失在门口,低头笑了笑,那笑声里,带着点得逞,又带着点……她自己才懂的温柔。
……
二十分钟后。
贺天然也冲完了,他穿着另一件浴袍,头发还在滴水,手里拿着一杯刚倒的热水,走进了客厅。
温凉已经在那儿了。
她裹在那件宽大的黑色丝绒浴袍里,坐在地毯上,费劲地给自己那只红肿的脚踝上药。
她已经洗干净了脸,没有了那些显得狰狞的妆容,露出了那张素净、苍白,但依旧精致的脸。
贺天然走过去,把水杯塞进她手里,然后自然地蹲下,拿过她手里的棉签和药膏。
“我来。”
“……哦。”
温凉难得这么听话,乖乖地捧着水杯。
男人的动作很轻,甚至有点笨拙。
“作家”这双手,习惯了编织阴谋诡计,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儿?
冰凉的药膏抹在红肿处,温凉“啊”了一声。
“疼?”
“……你试试?”
贺天然没抬头,只是手上的力道更轻了些。
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窗外还在继续的雨声。
这种与温凉之间难得的安静场面,让“作家”那这个时刻被无数利益与算计包围的灵魂有了另一种体验,这与他面对曹艾青时的温馨不同……
如果说,艾青带给他的,是那种历经风浪后终于停靠的港湾,是一种让他卸下所有防备、可以安心休憩的治愈与平和。
那么温凉,很可能就是另一场风浪的本身。
她不安静,也不“治愈”。
她就像杯烈酒,是受伤时最好的止疼药,她入口辛辣、会灼烧喉咙,却偏偏带着最为致命,足以让人“沉醉”的吸引力。
她可以让颓废的人振作,让麻木的人清醒,同时,她也会令人沉沦。
“作家”怕这种感觉……
贺天然就这么蹲在她面前,手里还捏着那管药膏,动作因思索而显出几分迟滞。
这时,温凉那只没受伤的,刚刚洗净还带着浴室水汽的脚,忽然动了。
温凉的脚尖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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