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一个已经与自我和解的、坦荡的“混蛋”。
而他这个儿子,还是一个在“善”与“恶”之间反复撕扯,试图保留最后一点良知,却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的……
凡人。
……
……
屋内,暖气驱散了寒意。
贺盼山随手接过王妈递来的一条热毛巾,他擦了一把脸,不去理会这位管家婆姨对于今天家宴把所有人都叫来,又不欢而散的念叨,而是难得展露出一个惬意笑容,用着央求的语气说道:
“好了,别说了,我有我的安排,对了王姐,把外面的酒收了,顺便,让厨房给天然煮碗醒酒汤,今天就让他在家里休息吧,对了,小白呢?”
“送人家小曹回去了,唉……真是……你说你儿子到底在想什么呀?”
“到时候你直接问他呗,他从小到大不是什么都跟你说嘛,我先走了,我在这儿你们也聊不开。”
“去去去。”
贺盼山把热毛巾递了回去,王妈不耐烦地对这个一家之主摆了摆手,尽显驱赶之意。
老男人离开偏厅,独自走向书房。
他没有开大灯,只按亮了桌案上一盏老式的台灯。
昏黄的光晕笼罩着那张宽大的红木书桌,也照亮了桌上一张有些年头的全家福——
那是他和白闻玉,还有贺天然年幼时的合影。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副崭新的老花镜戴在鼻梁上,有些不适应地推了推后打开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照在贺盼山那张已经开始略显老态的脸上。
鼠标声“嗒咔嗒咔”响了几声后,他登录进了一个邮箱,点开一个备注为“Mia”的联系人。
屏幕上的聊天记录里,有关于贺元冲那“八千万”与“两块地皮”的预警消息,显示发送时间是在上个月,而其中,还有一些关乎于贺天然的精神心理的近况,诸如前不久的一条消息里,就这么写着——
【Mia】:「贺叔叔,天然最近不仅性格反复无常,我发现记忆也出现了严重的断层,很多东西都对不上,希望您有时间能亲自验证一下我所言非虚……」
而这个“Mia”发来的最新一条消息,时间停留在昨晚,也就是上海宝格丽晚宴之后,内容是这么写的——
【Mia】:「白姨突然联系我,让我务必参加今晚的家宴,还不让我联系天然。贺叔叔,我要是过去……真的合适吗?您今晚是打算处理天然和元冲之间的事吗?我怕我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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