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磊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没想到警方连这么隐蔽的细节都查到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沉默了几秒才缓缓说道:“是我留在那儿的。我见他过来,就从土坡上下来,跟他说‘回迁房的装修要加快进度,油漆里得加点稀释剂省点料’,他当时就火了,把工具袋往地上一摔,说‘赵天磊你别太黑了,那些工人住的地方,用劣质料是要害人的’。”
“他当时的情绪很激动吗?有没有做出攻击性的动作?”张辉问,这一点与法医鉴定中“死者生前有轻微抵抗”的结论密切相关。
“激动,特别激动。”赵天磊连连点头,右手的食指无意识地抠着掌心,“他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赚黑心钱早晚遭报应’,还说要明天一早就去地铁工地的项目部举报我。我当时就急了,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美工刀——那是我平时裁装修材料用的,刀刃是新换的,特别快——我指着他说‘你别逼我’,他不仅不怕,还伸手来抢我的刀,我就……我就推了他一把。”
“他怎么抢的?你的刀当时是打开的还是折迭的?”张凯的声音从警戒圈外传来,他今天特意跟着过来,要现场核实赵天磊的供述与尸检结果的一致性。他穿着白色的法医防护服,手里拿着那份厚厚的尸检报告,目光锐利地盯着赵天磊。
赵天磊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转头看到张凯手里的报告,身体抖得更利害了:“刀是打开的,我揣在右口袋里,拿出来的时候就打开了。他用右手抢,食指正好抓到了刀刃上,我感觉到刀被他攥了一下,就使劲往回抽,然后……然后他就捂着手指往后退,骂得更凶了。”
“这就对了。”张凯上前一步,翻开尸检报告的第17页,指着上面的照片,“张国强的右手食指指甲断裂,断裂处有锐器切割的痕迹,指甲缝里除了你的衣物纤维,还有少量金属碎屑——那是你美工刀刀刃上的不锈钢成分。我们检测过,他的食指有轻微的皮肉损伤,虽然不致命,但符合你说的‘被刀刃划伤’的情况。你继续说,之后发生了什么?”
赵天磊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灰色,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强迫自己回忆那个血腥的瞬间:“他退到土坡边上,脚下一滑就坐在了地上。我当时脑子一热,就冲上去按住他的肩膀,他用左手抓我的衣服,把我夹克的袖口都撕破了——就是你们从我的宿舍里找到的那件深蓝色夹克。我越想越怕,怕他真的去举报我,公司就完了,我老婆孩子就没依靠了,然后……然后我就把刀刺了下去。”
“刺在哪个位置?用了多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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