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灯腔内,那些对他而言近乎于“罪恶的解毒剂”一般的星光,校园的熹微晨光、觥筹交错的盛宴烛火、挚友们的同行之影、艺术院线的欢歌笑语、可爱的学生的渴慕之梦、首席小姐们的琴音笛影.凡此种种,依旧温柔地旋转着,构成一幅绝美的星图,但在无边无际的惨绿色光线照射下,确实显得有些……微弱且渺小了。
要说这些情感没有价值,范宁决不同意。
可是在对抗万千重世代的灾难的尺度上,个人的悲欢,无论多么深刻,其叙事的较量恐怕终究是悬殊的吧。
一场“夜之巡礼”,编织成属于自己的镇魂曲,哪怕近乎神性,可这曲调,能安抚一个正在死去的世界吗?
这么反复地思索着,那些同行者的身影幻象早已消散,提灯背吉他的范宁久久地在月夜下站立、闭眼。
月夜下的大地越拉越大,自己越变越小,他感到一种绵延无期的孤独。
“我怎么感觉听到了一种.别的什么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范宁忽然出声喃喃自语。
他试图从周边湍急的水声中分辨出别的声音。
是那种自始至终存在的“蠕虫活动痕迹”造成的耳语?
“不对,这次不对耳语也有,但还有另一种.”
“好像是一种.呼唤性的音调,或者不是声音.是一种‘趋光性’的凝视?或灵性层面残存的极微弱余波?”
可是以前是没有的。
难道和自己掌握的“不休之秘”的先驱之路有关?
这种来源范宁感觉它不在这片月夜下的崩坏世界,甚至不在梦境或移涌的范畴。
它来自“下层”,对,下层。
或者说,所有概念层面的最底下的方位。
那个地方?.
一个连绝大多数见证之主都讳莫如深、不予表述的领域——是历史河床之下的河床,那沉淀了所有被彻底遗忘、被完全抹除、失去了任何意义与联系的“存在”的坟场;是时间长河下游的下游,连光线和声音都无法逃脱的最终沉寂之地;是所有探索移涌的有知者绝对不敢反向涉足的“荒原区”更外延,那片绝对禁忌的无意义的虚空!
那里不该有声音,甚至不该有语言存在才对。
可此刻,范宁明明感觉到.
那片理论上应该空无一物的“不存在的区域”里,有一些事物……醒了。
不,也不是醒了。
他们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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