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捏着青铜酒盏,仰头便将盏中残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胡茬淌到衣襟上也不在意,只拍着桌案痛快大笑:“老伙计,这会儿再说说,让长孙那小子当院长,你还后悔不?”
青藤拿下明年炼器大赛举办权的消息,早像长了翅膀似的,刮遍了整个大陆。他对面坐着的白须老者,正是青藤校长言阙之。
言阙之也端起酒杯,却没急着喝,指尖先摩挲了圈冰凉的杯沿,只将酒液凑到唇边轻轻抿了口,而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擅作主张在外头捅这么大篓子,等他回来,少不得要好好责罚……”
“责罚?”话没说完,吴老的眉毛就竖了起来,巴掌“啪”地拍在桌上,木桌震得酒壶都晃了晃,“你这老东西少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这背后的好处,你能不清楚?”
言阙之一噎,在老朋友面前也没必要端着校长的架子,只好挠了挠鬓角,尴尬地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但年轻人总得敲打敲打。总让他养成先斩后奏的习惯,以后院里头岂不乱了套?”
长孙当年还是一年生时,就借着给吴老送材料的由头,偷偷学他的炼器本事。
吴老早把这孩子当半个徒弟疼,一听言阙之要“敲打”,立马护犊子似的往前凑了凑:“别的事我不管,但炼器大赛这事儿,院里要是有哪个小家伙敢给长孙使绊子,你可别怪老夫不给你留面子!”
别看吴老平日里总闷在炼器坊里,一身灰扑扑的布衣,可真发起怒来,连言阙之都要退避三舍。言阙之没法子,只能又尴尬地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
暮色漫过丽山城时,原长孙府邸的朱漆匾额早换了“南宫”二字,铜钉在昏光里泛着冷光。
南宫傲站在厅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对着玉榻上斜卧的华夫人低吼:“当年要不是你拦着,我早把这祸害除了!”
华夫人闻言,才慢悠悠地支起身子,银白的裙摆从榻边垂落,指尖还绕着垂落的银链玩,语气散漫道:“连个十岁小孩都解决不了,现在倒来冲我抱怨,南宫傲,你这威风可真不小。”
“南宫华!你找死!”南宫傲的气息猛地暴涨,玄色衣袍无风自动,指节捏得发白,活像头被激怒的狮子。
迎面而来的气浪吹得华夫人的秀发乱颤,她却依旧懒懒散散地靠在榻上,只抬了抬眼皮:“收起你那没用的怒火。当年放长孙走,是主人的意思,你敢忤逆?”
“主人”两个字像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南宫傲的气焰。他攥着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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