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
“他那设备金贵,我可不敢瞎动。”远娃笑着摆手,“不过能帮他看看线路,实在不行,我从深圳寄套新零件来。”
晌午的时候,周阳带着个穿工装的年轻人进了院。年轻人背着个大工具箱,见了远娃就鞠躬:“远叔,我是李师傅的徒弟,他让我来给您修自行车。”
远娃的那辆二八大杠,还是三十年前走时留下的,车座裂了道缝,链条锈得转不动。他本想扔了,张大爷非说:“修修还能骑,院里转悠着方便。”
年轻人蹲在地上拆链条,远娃蹲在旁边递扳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远叔,听周阳哥说,您在深圳开五金店?”
“嗯,开了快二十年了。”
“那您咋想着回来呢?深圳多好啊,高楼大厦的。”
远娃往院里扫了一眼,傻柱正在井边修水泵,三大爷举着小本子跟他算账,张奶奶坐在门口择菜,阳光落在她的白发上,像撒了层粉。
“再好,也不是家。”远娃说,“你看这院,墙皮掉了,门窗旧了,可你傻柱叔修水泵的动静,三大爷算账的嗓门,张奶奶择菜的样子,都跟三十年前一个样。在深圳,听不见这些。”
年轻人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呀”了一声:“远叔,您看这链条里卡着啥?”
远娃凑过去看,链条缝里嵌着个小铁环,锈得发黑,上面还刻着个歪歪扭扭的“远”字。
“这是……”远娃的手指颤了颤,突然笑了,“这是我小时候套鸟用的,掉树缝里了,没想到卡这儿了。”
年轻人也笑:“这可真是缘分。”
远娃把铁环揣进兜里,像揣着块烫手的烙铁。他想起十五岁那年,也是在这棵老槐树下,他踩着傻柱的肩膀爬上去套鸟,铁环掉了,他急得直哭,傻柱说:“哭啥,明儿哥再给你做个新的。”
如今傻柱的背有点驼了,可修水泵的样子,还跟当年帮他够铁环时一样,梗着脖子较劲。傍晚的时候,许大茂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举着手机喊:“远娃哥,你火了!”
手机屏幕上是段视频,远娃蹲在院里修篱笆,槐花举着野菊花在旁边捣乱,配的文字是“三十年后回家的大叔,把院里修得比新房还暖”。下面堆着几百条评论:
“这才是家的样子啊。”
“想起我爷爷修篱笆的样子了。”
“求问那糖饼咋做的,看着就香。”
远娃看得直挠头:“这有啥好拍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