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油坊的灯还亮着。胡德山在给老榨机上油,胡小满在整理白天的订单,胡家婶子在厨房烙油饼,油香混着饼香,从窗户缝里钻出去,漫在老街的夜色里,勾得晚归的人直咽口水。
窗外,月光落在新做的木勺上,勺柄的花纹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像撒了把星星。
天刚蒙蒙亮,油坊的门就被敲响了。胡德山披衣起身,开门一看,是后山的老王头,背着半袋新收的菜籽,脸上带着急惶惶的笑:“德山,你看看我这菜籽,比去年的饱满,能榨出好油不?”
胡德山接过菜籽,抓了一把在手里搓了搓,金黄的籽粒滚落在掌心,带着清晨的露水气。“好东西,”他肯定地说,“这菜籽榨出来的油,准保香得能招蝴蝶。” 老王头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家那口子说,非让你榨不可,换别人不放心。”
胡小满被吵醒,揉着眼睛出来时,院里已经堆了好几袋菜籽,都是乡亲们送来的。“爹,今天得加把劲了。”他笑着说,拿起扫帚开始打扫院子,扫帚划过地面,扬起细碎的尘埃,在晨光里跳舞。
胡家婶子在厨房忙活,大铁锅冒着热气,蒸腾出的水汽模糊了窗户。“早饭做了油饼,就着新榨的油,香得很。”她隔着窗户喊,声音里带着笑意。
刚开榨没多久,陈研究员就带着检测报告来了,脸上的兴奋藏不住:“胡师傅!检测结果出来了,您这古法榨的油,不仅营养成分优于普通油,还保留了更多天然香气物质,太难得了!” 他把报告递过来,上面的专业术语密密麻麻,但结论很明确——建议申报非遗。
胡德山捧着报告,手指在纸页上微微颤抖。他没读过多少书,看不懂那些复杂的图表,却看懂了“非遗”两个字。这两个字,比任何赞美都让他心头发热。
“这报告……能给我留着不?”他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能,”陈研究员笑着说,“我已经申请了加急流程,过段时间就会有专人来考察,到时候还得麻烦您演示一下榨油过程。”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了老街。老木匠带着小木又来了,这次还拎着个木匣子,打开一看,是个精致的微型榨油机模型,连木槌和铁箍都做得栩栩如生。“给你当个念想,”老木匠说,“等申遗成功了,就把它摆在油坊里,当招牌。”
小木在旁边抢着说:“胡爷爷,到时候我给模型上漆,保证跟真的一样亮!” 胡德山被逗笑,摸了摸小木的头:“好,爷爷等着你的手艺。”
中午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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