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安符,布包硬硬的,像是缝了块小木头,大概是二丫爹刻的吧。
走了两个多时辰,县城的影子渐渐出现在眼前。城墙是新修的,砖缝里还透着白灰的痕迹,路边开始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背着包袱的,推着小车的,往文化宫的方向去。“看来都是去看比赛的。”胡小满扒着马车边,眼睛瞪得圆圆的,“周哥,你看那边有卖糖葫芦的!”
“等办完正事,给你买两串。”周胜勒了勒马缰绳,马车慢慢汇入人流。文化宫门口挂着条红横幅,上面写着“全县榨油手艺大赛”,字是烫金的,闪得人眼睛疼。工作人员穿着统一的蓝褂子,正指引着参赛队伍往后台走。
后台已经挤满了人,各种榨油工具堆得满地都是。有的油坊带了崭新的不锈钢设备,亮得能照见人影;有的雇了专业的师傅,穿着雪白的工作服,围着机器转来转去;还有的在调试电子秤,精确到克,看着就很专业。
相比之下,胡记油坊的摊子显得有些简陋。周胜找了个角落,把带来的菜籽倒在木盆里,胡大叔支起小马扎,开始生火预热榨油机——还是那台用了十几年的老机器,铁壳上锈迹斑斑,却被擦得干干净净。
“哟,这不是胡记油坊吗?”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邻村的王油坊老板摇着扇子走过来,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白褂子的师傅,正调试着一台锃亮的电动榨油机。“就带这点家伙事?我当你们准备了啥宝贝呢。”
胡大叔脸一沉:“榨油靠的是手艺,不是家伙。”
王老板嗤笑一声:“这年头谁还看手艺?评委都是城里来的专家,认的是出油率、油色纯度,你这老掉牙的机器,能测出啥数据?”他用扇子指了指周胜带来的搅拌器,“哟,还是个二手货?别到时候转着转着散架了,砸着人。”
狗剩气得攥紧了拳头,被周胜一把拉住。“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周胜低声说,然后抬头对王老板笑了笑,“机器旧点没关系,能出好油就行。”
王老板撇撇嘴,摇着扇子走了,临走前还故意撞了下胡大叔的小马扎。
胡大叔呸了一声:“神气啥?去年他往油里掺香精的事,当谁不知道?”
“别理他。”周胜把平安符从怀里掏出来,放在机器上,“咱凭本事比,输了也不丢人。”
比赛开始前,评委先绕场看了一圈。为首的是个戴眼镜的老先生,头发花白,手里拿着个笔记本,走到每个摊位前都要问问设备、摸摸菜籽。走到胡记油坊时,他拿起一粒菜籽,放在嘴里咬了咬,又闻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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