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镇上赶集,想顺便带过去给三小子当周岁礼。”
“三天准成,”二丫把布绷在架上,穿好金线,针尖在布上一点,立刻定住了锁头的轮廓,“第一天描形,第二天绣锁身,第三天缀珍珠铃铛,误不了事。”
周胜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低头绣花的样子。夕阳穿过槐树叶,在她发顶落了片金斑,线头绕在指尖,缠出个小巧的结,跟她辫梢的红头绳相映成趣。胡大婶在旁絮絮叨叨说着三小子的趣事,说他刚长牙,见了谁都要啃两口,上次差点把胡大叔的烟杆咬出个豁口。
二丫听得直笑,手里的针却没停,金线在布上游走,很快就织出半圈锁边,规整得像用尺子量过。“这孩子皮实,”她头也不抬,“等我在锁背面绣只小老虎,镇得住。”
日头擦着西山头时,胡大婶揣着花样满意地走了。二丫娘留了筐新摘的豆角,说让周胜带回去炒着吃,“用新榨的菜籽油,香得很”。二丫还在绣房里忙,周胜进去时,她正对着珍珠比划位置,鼻尖快贴到布上了。
“歇会儿吧,”周胜把汤碗递过去,“再绣眼睛该花了。”
二丫接过碗,吹了吹才喝,烫得吐舌头:“这珍珠太滑,得用细针缝,不然容易掉。你看这锁孔,我打算用银线绣个‘寿’字,衬着金线好看。”她指着布上的纹路,“明天我得去趟石沟村,借张婶家的放大镜,不然珍珠眼儿穿不过线。”
周胜嗯了声,瞥见窗台上摆着串绿玻璃珠,是白天王掌柜送的那串,被她串在细线上,挂在窗棂上,风一吹就打转,映得墙上晃满碎光,跟撒了把星星似的。
“对了,”二丫忽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下周赶集,咱捎上胡大婶家的三小子吧?让他看看西洋镜,听说那镜子里能映出满脸的褶子,逗得很。”
周胜笑了,替她理了理垂到颊边的碎发:“行,都听你的。”
窗外的槐树叶沙沙响,像在应和。二丫低下头,针尖扎进布面,带出个细小的银点,跟她眼里的光差不多亮。周胜看着那半成型的长命锁,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这锁上的线,一针一线缠得扎实,绕着绕着,就成了团解不开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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