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通常会被送回娘家,导致整个家族都蒙受耻辱,因为她们是对家庭和城邦无用的失败者。反之,只有生下男性子嗣,给家族提供继承人,完成这个终极使命之后,妇女才能被视为“自己人”,获得一些对财产和其他家庭权力的话语权。
同样,因为生育被视为女性的自然功能和天职,因此完成这个过程所伴随的痛苦,并不是可以用来邀功的额外付出。相反,这些遭遇,被视为是理所当然的,是女性命运的一部分。
毕竟,男性也要为了城邦战斗,需要直面战争中的伤亡,谁能只享受权力,不履行义务呢?因此,对于希腊人而言,这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职责,没有什么“为什么”——要是不接受,大可以脱离城邦,跑到其他地方当“外邦人”,或者有本事自己开拓一块殖民地都行。至于会不会被人打死,城邦也不会管你的。
而哲学家们对此的解释,就更为直接了:亚里士多德学派一直认为,母亲只提供胚胎的“质料”,而父亲提供赋予生命的“形式”。他们还提出了一个有名的比喻:父亲是木匠,母亲则是木料。木器的形状,当然是由父亲这边来决定的了。
在这种框架下,怀孕和生产的过程,无论多么波折,都只是一个被动的、物质性的培育过程,而非创造性的贡献。同样,生产的痛苦,在哲学家们看来,也只是一种低等的、动物性的、必然的物理过程中,所伴生的现象,而非一种高尚的、赋予形式的创造性行为所带来的代价。
因此,就算痛苦是切实存在的,也不需要对此特别强调,甚至把它神圣化、高尚化:人们出于道德而进行的行为,以及付出的代价——比如为了保卫城邦进行战斗,并因此受伤,才是值得尊敬的;而女人因为给城邦提供人口遭受的痛苦,其实就和家畜因为给城邦提供肉食遭受的痛苦一样。所以,人类可以因为自己的道德而感谢牛羊,同样,也可以出于道德去感谢女人。但是,这种情绪,也就只应当到这种地步了——总不能因为吃了肉,就要神圣化牛羊吧?
当然,这也只是当时的显学之一,不能完全代表所有流派。比如,相比于较为温和、世俗化的亚里士多德学派,柏拉图主义者的理念,还要更加激进。
柏拉图本人倒是没有讲过这么多。在他的《理想国》里,出于城邦整体效率的考虑,他还认为应该考虑优生学因素,允许妇女也加入“护卫者”阶层。不过,柏拉图的后学们,比他又前进了一大步。
柏拉图提出过一个著名的“洞穴之喻”,用来论述人类的认知与真实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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