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用一把银质小刮刀挑起一团药膏,均匀地涂抹在虞幸肩后的伤口上。药膏接触到破损皮肉的瞬间,发出轻微的“滋啦”声,像是冷水滴入热油。
一股冰寒刺骨又混杂着灼烧感的诡异痛楚猛地窜起,比酒精刺激强烈十倍不止,其中还夹杂着让人眩晕的污染。
虞幸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更加精细地控制着自己身体的反应。
药膏的效果确实立竿见影。
在那种令人不适的滋啦声和诡异痛楚中,伤口边缘焦黑坏死的组织开始软化脱落,新鲜的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伤口底部生长出来,缓慢但坚定地填充着缺损,骨骼表面的细微裂纹似乎也在某种力量下被强行弥合。
大约半小时后,当医生用浸湿的纱布擦去表面多余的血污和药膏残留时,原本狰狞可怖的创口已经收缩了大半,虽然依旧皮肉翻卷,能看到下方粉红色的新生组织和隐约的骨骼,但不再流血,也脱离了随时可能感染溃烂的危险状态。
医生对此似乎很满意,他动作熟练地用消毒纱布覆盖伤口,然后用绷带从虞幸胸前斜向背后,仔细地缠绕固定,最后在肩头打了一个结实又不会太紧的结。
“好了。”医生收拾着器械,语气依旧平淡,“伤口愈合了大半,夫人做的药效果很好,你再休息一晚上,明天多半就全好了。”
虞幸活动了一下右肩,对医生道了声谢。
“这是我分内的事。”医生合上医药箱,站起身,“那么,虞幸先生,您接下来是回事务所还是……”
“我该回去了。”虞幸也站起身,扭头去找刚刚脱下的衬衫。
他是以处理芙奈尔夫人出轨委托的身份来的,事情“解决”了当然还得离开。
“夫人吩咐过了。”医生推了推眼镜,“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在庄园客房休息一晚。现在时间已晚,又刚经历这些,外出恐怕不太方便。您是以协助夫人处理家务事的侦探身份前来,留宿一夜合情合理,不会引起外界不必要的注意。”
“——尤其是,如果您回去时被教会守卫发现受伤,那可就不太好说了。”
虞幸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医生,医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陈述事实。
窗外,暴雨不知何时已经转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丝,但夜色依旧浓重如墨。
确实很晚了。
沉吟片刻,虞幸点了点头:“也可以。”
医生工作结束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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