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我爹我娘还有阿姐,他们四处找不见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不能再等,也不敢再等了......我爹猛地一跺脚,脸上是那种豁出去的绝望,一手拉着我娘,一手拽着阿姐,猛地发力推开了那扇薄薄的院门,就要一头扎进那无边无际的雨幕里头......”
黑牙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急剧放大,仿佛亲眼目睹了世间最恐怖、最令人绝望的景象。
“就在那院门洞开的刹那!外头!外头沉沉的雨幕里,猛地亮起无数支熊熊燃烧的火把!密密麻麻、披着厚重蓑衣、手持明晃晃刀枪的兵卒,早已把我家这小小的院落围得水泄不通!那阵势,根本不是来抓人,分明是来......来绝户的!”
“我吓得死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漏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息。我只能拼命瞪大眼睛,透过地窖口那条狭窄的缝隙,眼睁睁地看着外面那令人肝胆俱裂的一幕......”
黑牙顿了顿,喘息了好一阵,方才又艰难开口。
“领头的个武官,面生得很,绝不是县里郡里常见的军爷,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雨水从他斗笠边缘成串滴落,没有丝毫活人气。他冷冷的看着我爹娘和阿姐,如同看着待宰的羔羊。”
“他的声音在雨里显得异常清晰冰冷,‘大胆小吏,贪墨国帑,铁证如山,不思悔改,竟敢暴力越狱!按大晋律,罪加一等,就得格杀!亲族连坐!’”
“我爹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他站在瓢泼大雨里,背脊却挺得笔直。”
“他猛地抬起手臂,手指直直指向那端坐马上的武官,声音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却异常响亮,‘你们!你们这群国之蛀虫!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栽赃陷害!你们才是真正的罪人!你们杀人灭口,想掩盖你们的滔天罪过!你们必定不得好死!’”
“那武官听了,脸上肌肉僵硬地扯动,露出一个极其残忍狰狞的冷笑,他说,‘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区区九品末流小吏,蝼蚁不如的货色,也敢狂吠上官,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我爹眼珠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厉声怒斥道‘这是大晋的天下!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不管你们是谁,背后站着的是哪路神仙,干了何等龌龊勾当,都逃不过国法王章!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们迟早要遭天谴!’”
“那武官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声音猛地一厉说,‘少说废话,交出从县衙带走的账册!那本真账册!痛快点交出来,我或许发了善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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