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身处这场循环里,那么赢钱这个行为并不改变任何事情。”
“他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赌鬼而已。”
顾为经手指的指尖刮过麦克风,发出轻轻的沙声。
“邦德依然拥有超脱于金钱游戏本身的使命感,他有他的人生意义,他是英国政府花费重金而打造出来的超级特工,他是为了军情六处的利益坐到了赌桌边,是为了大英帝国的利益,甚至按照电影里的逻辑,是为了阻止某项巨大的灾难。”
“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有好莱坞标准的叙事模板蕴含在其中。”
“不管是复仇还是别的什么。”
“正是这样超脱出金钱游戏本身的东西,赋予了他们的行为和一般赌徒的差别,而不是他们是输还是赢,到底赢了多少钱。”
“你认为自己的身上也有这样的强迫性循环么?”
树懒先生询问着顾为经。
与此同时。
伊莲娜小姐也在审视着自己,话题似乎进入到了心理学的层面。
笼罩在两个人之间的那层冰面破开,被真实的恐惧,真实的忧郁,真实的迷茫……被这些真实的感情融化,化作冰寒刺骨的水,慢慢的浸润到了骨髓深处。
【——坐上赌桌,拿起桌子上的扑克牌的人。不管是输还是赢,都将一视同仁的被金钱所异化。】
这是来自于顾为经的暴论。
奇妙的是,这段话像是一面镜子。
当顾为经在心中询问自己,他和顾林的区别到底在哪里,是不是只因为自己更幸运的时候。
安娜也在这面镜子里,看到了卡拉舅舅的脸。
她是那么的瞧不起对方。
可如果把艺术市场当成一场纯粹的金钱游戏。
那么自己……她与卡拉的真正区别到底在哪里,她这位伊莲娜家族真正的继承人,无比高贵的女伯爵阁下,到底高贵到了哪里呢?
是她更优雅,是她更美丽,是她更富有学识?
还是其他?
如果按照顾为经的说法,那么,他们骨子里就没有区别的。只要把这当成了一场金钱游戏来玩,那么剩下的差别就都是外套的差别,是穿廉价西装还是萨维尔街的手工定制礼服的区别。
而这些区别,从来都无法去定义一个人的本来面目之间的不同。
她和卡拉舅舅之间,最大的区别仅仅在于,对方在摩纳哥的皇家赌场里一直都在输,而自己却在另外一场关于《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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