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同学叫作苗昂温。”
“我这些年看了很多很多同学的画,其实很多人画的都没有他好,更几乎找不到任何人,画的比他来的更加努力。”
“你到底想说什么?”
柯岑斯皱着眉头问道。
“我曾以为,到了其他地方,世界就会有所不同。”
顾为经说道:“后来我才发现,骨子里,大家似乎一直都在做同样的事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
“42。”
“这是宇宙的终极答案,但唯独缺少一个终极的问题。”
顾为经从桌子边拿起那只苏格兰麦芽威士忌的酒杯。
“而恰恰我知道一个终极的问题。”
“刚刚在餐桌上,我听您和本聊马丁·路德,我的脑海里就忍不住就在想,整个德国,甚至往大一点说,安娜的书架上有一套温斯顿·丘吉尔的《英语民族史》,相对的,如果也一套类似《德语民族史》的东西存在。那么在这个文化里一定会有一个终极的问题要面对——”
“Wird Faust am Ende erlost?”
顾为经用清晰的德语念道。
“那个德语文学里最经典的问题,歌德给世界所留下的谜团。”
当年在西河会馆里,顾为经和豪哥展开最后一轮的对峙的时候,他拿起画笔在《人间喧嚣》的画布角落里信手写下这位德国人改编自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名诗。
「我坐在这里创造人类,按照自己的模样,让这与我相同的种族。受苦和哭泣、行乐和欢喜,而且像我一样……蔑视你!」
时过境迁。
在汉堡市中心的高档社区里。
在顾为经为之努力了四年的那个终极目标就在身前,在他已经几乎一定会成为大师计划的优胜者的时候。
他询问柯岑斯教授以《浮士德》,这个歌德改编自中欧经典乡间传说的故事的答案。
“德国似乎经常喜欢把自己隐喻为浮士德式的国家。”
“那么,在故事的最后,那位浮士德真的受到了拯救么?”
他问。
“歌德的回答应该是,是的,浮士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升上了天国。”
“但在另外一个著名版本的《浮士德》里,来自托马斯·曼的《浮士德博士》里,这个故事的结局似乎表达的远远更加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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