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惺忪间,仿佛看到了一个温柔的幻影。
紧接着,肩膀上传来一阵暖意,她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个傻笑。
她听到对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继续睡吧。”
于是,她便听话地重新趴了下去。
况茳齐松开手,将毛毯妥帖地披在她的肩上。
然后,他转身走进护士站,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进入了更衣室,拿起一件宽大的男护士服换上。
今天是十一月的最后一天。
根据他掌握的信息,这家医院所有的监控录像,都会在午夜十二点十分前完成数据清理。
留给他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十分钟。
换上一身护士服,尺寸稍微有些不合身,但况茳齐的神态却无比自然。
他没有耽搁片刻,乘电梯直上五楼。
电梯门开启,墙壁上的科室标牌中,有一块写着“烧伤科”。
寂静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响。
风从走廊尽头的窗户吹来,带着夜晚的凉意。
他推开一间病房的门,里面有三张病床。
床上的人都在熟睡,全身包裹着白色的纱布,如同三具沉默的人形。
况茳齐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针筒。
针筒里是空的,没有注射任何药剂,只有空气。
他走到其中一张病床旁,静静地注视着那张被纱布包裹的面孔。
两条纱布的缝隙间,一双眼睛紧紧闭合着,眼球在皮下轻微地转动,显示着正处于深层睡眠之中。
尽管如此,况茳齐却仿佛能看透那层薄薄的眼皮,看到底下那抹熟悉的暗蓝。
他永远不会忘记这双眼睛。
这双眼睛早已化作烙印,刻在他记忆的最深处。
所以前几天,他替小丫头买卫生巾,在楼下便利店里只是不经意的一瞥,就认出了他。
那个他日思夜想,做梦都想亲手了结的人,竟然也住进了这家医院。
并且,正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虚弱期。
至于对方是如何受的伤,他毫不在意。
他只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要取走这个人的性命,不计任何代价。
况茳齐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拿起对方那只烧伤程度最轻的手。
针尖在灯光下没有折射出任何光芒,它精准地对准了皮下的那条青色静脉。
他缓缓地,将针筒里的空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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