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冻死饿死的,也必然是早熟早慧的,他立即说道:“回贵人,我等是自发的,本是兖州豫州的流民,家乡遭了旱灾,又有蛾贼来往,只得典卖田地、举家流离,一直走到京城才得苟存。家人和本乡本里的村邻都在一起,无人役使我等。”
马超一听原来他们还有家人,那应该没被控制,这才从袖中摸出钱财来。这次出来匆忙,马超根本没带多少钱,只带了半吊钱,也就是五百钱左右。蔡琰也拿出了几百钱来,两人凑了大概一千多钱,放在为首的几个孩子的破碗里。马超道:“拿了钱你等尽数拿去购买饭食,全都均分、不得独吞,知道吗?”
孩子们见讨到如此之多的钱,纷纷喜笑颜开,给两人叩首谢道:“谢贵人!谢贵人!”
其中那名最为年长的孩子更会来事,说道:“多谢贵人,祝二位贵人早成佳偶!”
这话一出,蔡琰又羞得脸红了,马超很高兴,道:“快去买吃的吧!”
“喏、喏!”说着,孩子们举着钱欢天喜地地走了。
望着那群孩子跑进小巷的身影,马超夸赞道:“琰儿姑娘不仅学识深厚,心地也是善良。”
这个称呼多了几分亲近,蔡琰也道:“怪得杨叔父总夸赞你爱民如子,如今看来,果然不虚。”
马超叹了口气,继续与蔡琰边走边聊,说道:“唉!一次施舍又有多大用处呢?全天下数千万百姓,不独雒阳城一处,其他地方此时此刻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忍饥挨饿?雒阳城里的流民、乞儿还算好的了,好歹外郭城的民居有个挡风之所,时不时能有人施舍。其余各地的流民、乞儿,泰半怕是熬不过一整个冬天,不是冻死就是饿死。”
蔡琰也深重地叹了口气。似乎是为了印证马超的话,两人走过一株断树后,就看见几个小吏在抬运一具尸体,尸体所穿衣物十分单薄残破,暴露在外的头部、双手都是冻僵发青的。
马超赶紧伸手盖住蔡琰的双眼,怕她见了尸体受惊害怕。其实蔡琰也瞄到了一眼,只是看得不真切,马超拉着她快速从旁走过。
谁知走过这段路,两人前方路旁俱是箕坐在地的人,大多数是些身体单薄的青少年男女。马超走过这群人旁边,看了几眼,发现所有坐在地上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头发上插着一根干草,他便好奇地问道:“这些人为何头上插草呢?”
蔡琰叹了口气,心想也许马超是从小长于军营、不知民间疾苦,便耐心解释道:“头上插草就是草标,插标就表示待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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