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卫们长短交错,弓弩挺举的的阵型,就被砸得东倒西歪。
上弦的弩机、手弩更是被撞歪、乱射了出去;呲呲作响的乱射在壁板之间,偶然正中在那些躲闪不及的属官,爆出凄厉惨叫。一时间,有人捂着被撞裂的肩甲跌坐在地,有人抱着弯折的兵器后退,还有人按住被射穿、血如泉涌的腿脚。大片血色顺着黑影坠落的轨迹溅开,溅在青石板上、雕梁上,与漏雨混在一起,汇成一道道暗红的水流。
“不是贼人!是……是咱们的人!”一名最近的府卫看清那些横倒一地的黑影面容,惊声尖叫。众人这才定睛去看——横倒在地的黑影,竟是守在节堂外的护兵,还有方才窜出破洞追击的同伴。他们或是自脖颈处被勒断,眼球突出;或是胸口插着半截断刃,嘴还张着像是在呼救;还有人严重头颅变形、肢体反曲在身后,双目圆睁,满脸惊骇像是凝固在了死前最后一刻。
而这些曾经相熟的面孔,此刻或扭曲、或狰狞、或僵冷,浑身血污混着雨水,在地上缓缓地扩散来来。
而身为今夜一切行动的主事人,梁公宜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死死盯着旧破洞,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进衣领,却冷不过心底的寒意。“大门神”已纵身挡在他身前,蓝衫下摆被风掀起,做出蓄势待发的掌势道:“主上小心,怕是调虎离山!所有人不要妄动,都聚拢过来!优先……”
梁公宜被这阵混乱逼得持续往后退让,镶铁底的云缎革靴,青石板上不由自主的拖出刺耳动静。他死死盯着那两个吞吐风雨的破洞,心脏狂跳——这些扈从都是他暗自花重金请来,用心笼络多年的顶尖好手,可此刻全员出手,竟还没看清敌人的影子,只余下满室的裂空声、甲片撞击声,还有自己越来越重的喘息。
突然间,他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到了,破烂耷拉而下的廊柱阴影中,有什么东西微微蠕动了下。这时,梁公宜身侧的最后一名佩剑扈从,踏住公案腾空而起,长剑出鞘的瞬间,剑光如流星般刺向新破洞,“铛”“铛”几声锐响接连传来,像是击中了什么高速坠落的硬物。激荡飞溅的火星瞬间熄灭,混着雨水的碎屑、残渣,落在下方府卫惊诧、愤怒和恍乱的脸上。
竟是先前被披风束带砸在立柱上的那条铁链!就在众人注意力全被屋顶破洞吸引时,它像突然复活的游蛇,挣脱崩裂的木茬束缚,“咻”地窜射而出,蛇信般的链头绕过几名府卫仓促横挡的枪矛和手牌,瞬间贯穿最前排两人的肩颈、臂膀。
“咔嚓——噗!”
铁链收紧的脆响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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