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紧蹙的说道:“农垦局的重担,一个户部尚书恐怕压不住。”
“侯于赵贤能,但就是他那个脾气,陛下得宽容他一些。”王崇古倒是觉得侯于赵入阁没问题。
侯于赵入阁,唯一问题,是皇帝怕是得多次宽宥了,侯于赵说话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顶撞陛下他可能都没意识到自己错了那种人。
侯于赵与人逆行,很多时候,都是如此,这事儿,明明不对,凭什么不能说呢?
比如他当初就觉得首级功不合理,军兵们、将帅们,甚至兵部诸公,都觉得不合理,但就是没人说。
侯于赵就说了,提出了五等功赏法。
“农垦局弄得好,他就是天天气朕,朕也只能容他,农垦局弄不好,朕就是力保,恐怕也惹非议。”朱翊钧稍微犹豫了下,才说道:“朕昨日做了个噩梦。”
“朕梦到朕在皇极殿,殿内、殿外丹陛广场,站满了大臣,这些大臣每一个人都长着无数脑袋,每一张脑袋上有无数张脸,每一张脸上有无数张嘴,每一张嘴里有无数个舌头,这些舌头同时在赞美朕。”
“连冉淑妃都吓坏了,连连请罪。”
朱翊钧真不是胡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那天,蔡树常告诉陈末,这侯于赵可能贪墨了船证、船契,朱翊钧就做了这个梦,在梦里,他躲着那些个舌头,可到哪里都是陛下圣明的称赞。
朱翊钧斩那些舌头,那些个舌头断了就长,朱翊钧知道是梦,但就是醒不过来,冉蕙娘真的被吓坏了,叫也叫不醒,还把王皇后找来了。
王皇后到的时候,还把御医给叫了过来,李时珍年岁已高,不便随行,陈实功、吴涟、庞宪三位大医官一起到了。
说来也怪,王夭灼一到,叫了两声,朱翊钧就醒了,除了满头的汗,没别的异常。
三位大医官会诊,望闻问切,确定皇帝无恙,就是心事过重。
朱翊钧其实真的非常担心,蔡树常听说的消息是真的。
侯于赵算是他的心腹大臣了,是万历维新的少壮派,侯于赵要是借着还田事,大肆敛财,破坏了浙江还田局面,这种心腹大臣背叛的感觉,朱翊钧是无法接受的。
若为真,朱翊钧觉得自己这疑心病还得加重些。
幸好,侯于赵只是怪,不是坏。
“咦!”王崇古打了个冷颤,连连摆手说道:“陛下这个梦,太吓人了!”
“臣要不要来守宫门?”戚继光听闻陛下如此噩梦,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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