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也没有被审判,是费利佩在发疯,非要远征英格兰。
“元辅,穷兵黩武的确不对,那这样好了,那就伪善些好了,爷爷侵略,父亲亲善,儿子致歉,如此循环往复,不就好了?或者干脆儿子都不致歉,不承认自己错,便不是错。”高启愚的声音不大,语调十分平稳,但话却十分的残忍。
强则强,弱者亡,大争之世,道德崇高,是给大明人讲的,不是给蛮夷讲的。
“少宗伯,注意你的言辞。”朱翊钧拿起了手中的铜锤,敲了下黄铜小钟,提醒高启愚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尤其是对先生,保持足够的尊重。
这铜锤和铜钟就放在御案前,是嘉靖皇帝留下的宝物,如果吵得太凶,道爷就会敲下,当然有的时候,着急了,也会不停地敲。
朱翊钧以前很少敲这东西,今天敲了下,感觉声音颇为清脆。
“臣惶恐。”高启愚赶忙说道,他知道,自己说的过分了,但道理他讲明白了。
大明是个帝国,拥有庞大的军费开支,自从开辟至今,几乎每一年都处于战争状态、有着庞大而且强力、管的很宽的官僚体制、赋税低、财政收入少、有限的财税大部分都投入了战争、并且通过禁海实现贸易保护的帝国。
帝国就该干点帝国的事,整天精算失地,再精算下去,把顺天府也精算掉好了!
当大明财政不再是军事的约束之后,穷兵黩武,就成了必然。
“免礼。”朱翊钧只是提醒高启愚注意言辞,并不是反对高启愚的论点。
大明军每年要花1470万银的军费,维持庞大的京营和水师,京营和水师,总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存在的必要和价值。
高启愚看着张居正,不闪不避,面色严肃的说道:“元辅,大明想要的东西,不打是拿不到的,即便是大明坐拥商品优势,生产商品包罗万象,但这些年,我们从海贸上赚的都是血汗钱罢了。”
“也就从潞王就藩金山国,对三个总督府拳打脚踢,威逼利诱,才有了根本性的改变,我们的货物才能进一步的溢价。”
“这溢价里面,包括了战争成本,说白了,就是收保护…”
“叮叮叮!”
朱翊钧连敲了三下铜钟,打断了高启愚的话,却没有进一步训示的意思,这个高启愚,以前说话还文绉绉的,拐弯抹角,现在做了礼部尚书,越来越直言不讳了!
什么叫收保护费?分明是,共同承担维护贸易安全的必要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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