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了两声,他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陛下,臣斗胆询问,龙体欠安,到了何种地步?”张居正完全没料到,陛下这回宫一天,居然如此脸色,他想了无数种可能,甚至连太子等不及这种设想都想过了。
朱翊钧摇头说道:“朕有点高估了自己,就该听大医官的谏言,在济南府驻跸,不要为难太医院的医官,这身体和治国一样,小病拖成大病了。”
“昨日,已经到了肺炎的地步,好坏就这几日,好坏一半一半吧。”
朱翊钧没有隐瞒自己身体的状况,到了这个时候,他只是觉得自己,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没办,有一点遗憾,但不是很多,他真的已经倾尽全力,如果没做好,的确是才能不足。
“朕不如文成公、文定公豁达,这丁亥学制、乙未军制,还有还田令,朕终究是有点不甘心。”朱翊钧最大的未了心愿,一共有三个,一个是丁亥学制、一个是乙未军制,一个是还田。
对朱常治没什么好担心,他很幸运,有个很好的母亲,就是朱翊钧走了,王夭灼也会把朱常治教育的很好。
“陛下洪福齐天,自有天人庇佑,绝不会有事的。”张居正的面色变了数变,陛下这么说,显然是对病情恶化的过程一清二楚,并不是有人下毒,这才是最让张居正憋闷的地方。
“朕一辈子只为万民求过老天爷,让大明多少风调雨顺些,其余事,就不求了。”朱翊钧露出了个略显虚弱的笑容,摆了摆手说道:“朕乏了,把你们叫来,就是交代下身后事,若朕挺过去了,这圣旨也仍然作数。”
朱翊钧说一不二,太子是早就确定好的名分,只要太子不造反,朱翊钧不会废太子,申时行、李如松也都是万历肱骨,托孤辅国,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至于死后会有什么剧烈的变动,那就不是朱翊钧能管的事儿了,没人能管的了身后事。
“臣等告退。”张居正见陛下真的有些乏了,赶忙俯首告退,带着剩下三人离开了御书房。
皇帝没有隐瞒自己生病的事,消息很快就散播了出去,起初没人在意,因为陛下喜欢钓鱼这事儿,人尽皆知。
谁知道这皇帝是不是觉得朝中有奸臣,故意设了个套儿,等着人往里面钻?
八月初刚斩了吕坤和其逆党,野心者还没有死绝。
但随着张居正从宜城侯府走了出去,去了内阁,并且开始下章六部,对皇帝有可能龙驭上宾这件事进行准备时,京师内外,几乎所有人都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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