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一个矛盾,就会有新的矛盾产生,这是矛盾说的核心理念,矛盾普遍存在。
无论承认与否、认同与否,大明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完成中兴,并且继往开来,变得更加强大,但中兴过程中,新的矛盾出现了。
这个新的矛盾,就是大明现在形成了一种路径依赖,万事皆转向‘苦一苦夷人’的路径,这条路径是用了二十三年维新养成的,经过实践检验,行之有效的办法。
但这个路径依赖有个问题,如果再加上垄断资本这种庞然大物浮出水面,那就是走上一种穷兵黩武、不生产只消费的怪圈,靠着无敌的大明军,布武全球,对全世界肆无忌惮的吸血,再大的窟窿,也让海外的夷人再担一担。
这是穷兵黩武的另外一条发展线,一条是因为连年征战掏空了大明血肉;一条是因为布武全球,不事生产的大明,彻底变成一个空心。
同样,这不是道德上的问题,而是海外夷人担不住的问题。大明若是欠的账太多了,只消费不生产,就是把所有海外夷人杀了,都不够填这个窟窿。
苦一苦夷人与垄断资本合流的必然结果,就是脱实向虚。
就是为了成本的问题,向海外转移生产,大明人贵,夷人便宜,只要这个基本事实存在,向海外进行产业转移,就是必然。
皇帝为何会对垄断资本这个庞然大物如此谨慎,甚至感到了如坐针毡,就是担心脱实向虚、产业空心化的恶劣影响。
当下的大明人,看着松江府海面上遮天蔽日的船帆,绝对想不到,未来有一天,大明连船都造不出来。
朱翊钧的目光长远,是因为他真的见过这种穷兵黩武的发展线,而且这并不遥远。
由盛转衰,十年就完全足够了。
而朱老四朱常鸿,他这个十一岁的小孩儿,对生产格外的执着和着迷,对于皇帝而言,朱常鸿的这个表现,就非常值得欣慰了。
至少传位给朱常鸿,不用担心大明走上不事生产的歪路。
朱常鸿从小就觉得生产很重要,若皇帝不去纠偏,朝臣们便不敢纠偏,长大了,有臣工对他说,把官厂卖了换钱花,朱常鸿怕是会觉得这个大臣有毛病。
人对世界的理解,是很难很难改变的,因为这种价值观,是他过去一生的总和,做出改变,就是否认自己所有的过去,不要轻易尝试改变一个人的认知,因为真的很难做到。
万历维新进程中,真的谈的上是幡然醒悟的只有周良寅,当年和他一起生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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