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年纪真的有点大了,人老了会变得顽固起来,看待问题就会变得有失偏颇,完全的主观,不再肯定客观现实,张居正自己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在万历二十年退了,不再过问朝中之事。
比如公学堂里那些个读书的孩子,出口成脏,他就把问题归咎在了高启愚一个人身上。
这是人变得有失偏颇最典型的征兆,喜欢把系统性的失败,归咎到个人的身上,这种思维方式,是张居正非常严厉批评贱儒思维,在他的《贱儒共疾疏》中,他把这种现象称之为以偏概全。
一些贱儒,总是喜欢用片面的、个别的案例,去彻底否认一个整体,一个阶级,甚至去评判一个阶级的好坏,个人有这种思维也就算了,但是作为大明的统治阶级,这种思维要不得。
薪裁所成立以来,大大小小的案子,办了八千多起,其中集体诉讼就超过了数千起之多,是平衡劳资矛盾的关键工具,但这薪裁所办的案子里,真的有一千多个案子,是大老爷冤。
有些穷民苦力,仗着薪裁所偏袒,抱着有枣没枣打三竿的想法,在薪裁所里胡搅蛮缠。
难道要因为这些敲诈勒索的刁民,就要否认穷民苦力这一个阶级?
同样,费利佩在晚年也陷入了这种思维方式,他把整个西洋贸易的败坏,都完全归咎到了英格兰人身上,却没有想过,自己敲骨吸髓式的朘剥方式,才是问题的根本。
张居正将公学堂系统性、因为时代变迁出现的一些问题,归咎到了高启愚一个人身上,也是有失偏颇的,而且张居正压根就没想过高启愚能不能担得住这种怪罪。
当得知皇帝已经知道了这个现象,并且在通过正师风严效绩的政令,对这种现象纠偏的时候,张居正立刻心满意足了起来。
朱翊钧和张居正聊了很久,主要聊的元辅帝师写的,西游记后编,里面的一些内容,已经不是含沙射影了,主角压根就是皇帝本人,在朱翊钧看来,这根本就是个大爽文。
搞得大明能够中兴,是大明皇帝一个人的功劳一样。
朱翊钧觉得张居正写的不对,他希望张居正写成‘万民一心、上下同德、军民协力、天下无敌’,不要过分强调个人做英雄。
大明万历维新的成功,是属于整个大明上下所有人的,不是他朱翊钧、张居正这少数几个人搞出来的,这显然过分强调个人英雄,也是有失偏颇的。
但张居正不同意,他的理由很充分,他是戏说,又不是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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