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奇,语气平稳到近乎冷然。
他不像是在试探,也不像是在调侃。
更像是在陈述一个他们本该早就预料到的事实:
“你们不知道,不等于朕没有。”
“你们未见,不代表朕未寻。”
而正是这一点,才叫所有人更不安。
魏瑞目光一凝,不自觉地侧过头去看许居正。
他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出口。
因为他也无法解释,这份名录究竟是从何而来,又为何陛下这般笃定,竟敢当众言之?
列中,有人轻咳一声,却咽回欲言的话。
有文臣一脸错愕,微张的唇一合再合,终于只是低下头去,不知是羞惭,还是难堪。
“他……从哪儿得来的?”
“陛下……他怎会认识这许多寒门贤才?”
“难道……这名录里真有人是我们才甫拟荐的?”
更多的目光,开始彼此交换。
起初是疑,随后便转作惴惴不安。
他们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性——这位年少帝王,这位曾以“未识政务”、“经验不足”而被新党诸臣轻视的天子。
或许早已在他们眼皮底下,行走得比任何人都远、都深、都沉。
他或许早就着手谋划,早就开始挑选、观察、积蓄。
他从未声张,却一击便可打中最深处的空虚。
在这一刻,“才俊之能”不再是问题,真正震动他们的,是“朕也识得”这四字之后,那个悄无声息布局天下的影子。
是那份几乎不合常理的掌控力。
是那一座藏于宫墙背后、并未随新党退场而出现,却足以改变朝堂结构的“无形选官体系”。
他们一向自信自己才是庙堂人才储备的掌控者,是唯一的通道,是选贤任能的最终保证。
可现在,那份掌控权正悄悄地,被从他们手中剥离。
他们不敢相信。
但他们不得不信。
天子言之凿凿,从容不迫;若非真有实据,又怎敢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抛出如此惊人之言?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竟无一人敢追问“那名录安在”。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因为他们害怕,若天子真一摊手,那名录上赫然写着他们方才提及之人、苦寻数年之才,那这朝堂上,还有什么不是陛下心知肚明的?
而他们,又究竟在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