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真是个人物。”
“可惜啊,真是可惜。”
那“可惜”二字,被人一遍一遍地轻声重复。
声音混在风里,像夜色下的一阵阵低鸣。
他们都明白,这样的局势下,萧宁没有活路了。
以下犯上,斩主将——这在军中是死罪,不容辩解。
哪怕他有天大的理由,也救不回这条命。
更何况,此刻的蒙尚元已被梁敬宗与杜崇武死死逼在“理”的一边。
那两人把“军纪”“军功”“公道”三重名义摆在台面上,逼得连赵烈都进退维谷。
“赵都尉一人之力,又能如何?”
有人叹道,“就算拼命,也无济于事。”
“是啊。蒙大人若开口,谁还敢逆?”
“何况那两人咬得紧……就算赵都尉肯担罪,恐怕也救不了。”
那声音在低低的呼吸间交织,带着一种冷冷的绝望。
有士兵垂下了头,不忍再看。
也有人仍在死死地盯着萧宁,像是想把那一幕刻在心里。
“他真不该动手。”
“可不动手……韩将军那刀就要落下了。”
“是啊。”
“换谁也得动。”
“可惜啊……”
“可惜了……”
“若是在战场上,他这身本事,怕是能斩敌十人、护旗不倒啊。”
“这样的勇气,这样的刀法……可惜要死在自己人手里。”
一阵风掠过,带动火光摇曳。
那光打在萧宁脸上,映出一片凛然的冷意。
他依旧不言。
只是那双眼,静得像冰湖。
赵烈的手在刀柄上轻轻颤抖。
他听得见这些人的低语。
他知道,他们不是冷漠。
他们在怕。
在心疼。
在为一个注定要死的少年,暗暗不甘。
可在军中,没有“私情”二字。
有的只是“法”。
“军纪不容情。”
这句话,是他们从军第一日就被刻进骨子里的。
如今,却成了他们眼睁睁看着一个热血之人赴死的理由。
一名老卒缓缓吐了口气,声音沙哑。
“我从十六岁进北境军,到现在快二十年了。”
“见过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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