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拓跋焱的指尖在颤。
他不知为何,心底忽然生出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这种感觉,在他从军十多年里,极少出现。
那人终于走出了门洞。
站在那座空旷的城门之前。
雪风从他身后灌出,吹动他的衣袖,也卷起一片白光。
他没有披甲,也没有携剑。
只是静静地立着,面对着漫天雪原与五百骑的铁阵。
他抬起头。
风雪之中,露出一张极年轻的脸。
眉目清俊,神色冷静而安然。
眼神中没有一丝惧意,也没有怒意。
那是一种极难形容的平静——
仿佛这一切,本就该如此。
“他……”
拓跋焱喉咙发紧,几乎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气。
——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那张脸,他似曾见过。
拓跋努尔也动了。
他眯起眼,眼神如刀。
马鞭轻轻一抬。
“谁人?”
声音被风卷散,却仍然沉如山。
那人并未立刻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任雪落在发上、肩上。
片刻,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极淡,却让人心头莫名发寒。
风雪愈发浓重,天地间已无界限。
白茫茫的雪幕吞没了平阳城与原野之间的一切痕迹,只余风声呼啸,似从九天深处滚落而来。
拓跋努尔坐在马上,目光牢牢盯着那道站在城门前的身影。
他惯于在战场上洞察敌意——无论是虚势、诈阵、怯心、慌乱,他都能从对方的神情间察觉分毫。
然而此刻,他看不透。
那人衣袍素净,雪色映在他身上,几乎要与天地融成一体。
他立在那敞开的北门之前,脚边的雪线平直无痕,风自他衣袖间穿过,却不带走半分凌乱。
若不是雪花在他发梢与肩头堆积,几乎会让人以为那是一幅画,一幅被雪封住的静画。
拓跋努尔盯着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久违的错觉——那人并非凡躯,而是某种他无法衡量的存在。
风卷着雪扑在那人衣袍上,掀起一层微光,那光不耀眼,却让人移不开眼。
他坐在马上,原本笔直的身姿,在这瞬息间竟微微僵住。
不远处的拓跋焱也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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