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骨髓深处……
升起了那股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的……
恐惧。
真正的、赤裸裸的、抬不起头的——
恐惧。
风雪愈狂。
血腥愈烈。
杀声愈哀。
而那白衣的少年,仍在屠杀的中央,稳稳踏向他。
拓跋努尔握紧的一只拳头……
在无数人没注意到的地方——
颤得更厉害了。
他知道。
他拓跋努尔……
今天栽了。
栽得彻底。
栽得连心里的骄傲都被碾碎。
因为他终于明白——
他惹到的不是一个少年。
不是一个皇帝。
而是——
这时代最不该招惹的……
剑。
最不该被逼到绝境的……
帝。
萧宁。
那席卷风雪、震裂天地的一人之敌。
此刻——
仍在以一剑之力……
镇住三十万。
让所有人……
胆寒发抖。
包括他拓跋努尔。
……
风雪卷天,仿佛天地都在嘶吼。
与此同时,自北关前往平阳的官道之上,一串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急速逼近。
赵烈等人,从出发后便开始不要命地疾驰,鞍下战马几乎跑得肋骨都要裂开,蹄声在雪地上炸裂似的回响。
他们只希望——
赶得上。
赶得上在平阳最危险的时候,哪怕只与陛下一起死,也要死在陛下身旁。
……
直到,他们冲上了那片高坡。
赵烈忽然猛地勒住缰绳!
“嘶————!!!”
战马长嘶,前蹄高抬,铁蹄掀起大片雪沫。
紧跟在后的百余名将士猝不及防,一个个也连忙拉紧缰绳,马蹄在雪中滑出深深的刹痕。
“赵将军?!怎么——”
陆颉话没说完。
因为他看见了赵烈的表情。
那不是惊讶。
不是震动。
是——整个人像被惊雷劈中,眼珠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的那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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