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洗女工会来收脏衣服,我都放在一楼盥洗室了……你中午还在家吗?”
“在。”道格拉斯同样快速扫视着维瑞蒂的装束,“换双高跟的靴子吧,雨水很多。还有,今天不管那些风暴信徒抽什么风,装作在听就行,少跟他们说话。”
维瑞蒂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说起风暴信徒的事,但还是听话地换了双鞋出门上学去了。
去厨房热好饭菜填饱肚子后,道格拉斯往起居室的沙发里一窝,手脚伸展,居然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掰着手指头稍微算了下,发现过去的一个月自己真是忙到脚不沾地,同时也震惊居然才过去了一个月。
一个月,他就见到了两只手数不过来的半神、天使,晋升了两次,从谁也打不过到序列五之下打谁也不虚……
一个月,他也见到了数不清的人死去。
那丛曾经在他臂弯里短暂而炽热燃烧过的火焰;那些猩红月光下被身体里生长出的植物撑开躯体的人们;金黄色外墙的教堂坍塌,整条街道被夷为平地,砖石下溢出汩汩血浆肉浆;血族破裂的红色眼球和被撕碎的半张面孔;须发皆白的老人四肢如同泥土一样崩解;在狭窄泥泞街道上,肢体不断增生出异常却仍然活着的人形摇晃扑来……
他能轻易回想起这些画面,可是它们仿若蒙尘的画卷,色彩和质感都朦朦胧胧,连视觉上的刺激都被消磨掉许多。
他没办法从这样的简单回想里获得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情感,曾经独属于那一秒钟的恐惧,愤怒,悲伤,愧疚,痛苦、不甘……
它们都去哪里了呢?他有些出神地想到。
那些被自己扯断的联系,那些找不回来的情绪,是彻底消失不见,还是丢在了什么地方,还能重新捡起的?
如果捡回来了,那自己和艾文之间的联系,建立在仇恨之上的那种联系,也会逐渐恢复吗?
“……他居然一直没找到家里来。”
道格拉斯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以艾文的性格,绝对做得出闯进北区、对维瑞蒂下手的事情,但这居然没有发生。是自己和维瑞蒂之间的联系太浅了,让那家伙觉得无关紧要?
他得不出结果,现下也不需要这个结果,所以只是任凭思绪缓缓流过,很快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其他地方,直到恶灵玛琳摆脱了精油和香草带来的困倦,重新在他耳边呢喃催促起来。
她对活人和鲜血的渴求是无法遏制的,短时间内重复用同样的方式去安抚镇压,只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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