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惊恐万状地向后逃窜,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后方试图维持秩序的督战队,带动了更大范围的混乱和恐慌,整个防线似乎随时可能土崩瓦解。
一名穿着都尉服饰的曹军军官,连滚带爬、盔歪甲斜地冲到荀彧面前,脸上满是烟尘和惊惧,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句子,『令君!令君!守不住了!真的守不住了!贼军势大,砲石犀利,弩箭如雨,弟兄们死伤惨重,士气已堕!再守下去,只怕……只怕要全军覆没啊!不如……不如暂避锋芒,退守第二道防线,以待……』
『混账!』
荀彧勃然大怒,连日来巨大的压力,无形的焦虑,以及对局势可能随时都会失控的恐惧,在这一刻交织在了一起,爆发了出来,使得原本平稳气场,风流倜傥的他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
荀彧拔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那名都尉,『吾早已言明,此乃敌军佯动!此刻若是后退,军伍定是不可收拾!不仅是将津渡天险拱手让人,还牵连潼关门户大开!届时关中骠骑军出,何处可守?!还有什么第二道防线?!汝欲临阵脱逃,乱我军心,该当何罪?!』
那都尉被荀彧的杀气所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令君饶命!属下,属下……属下也是为众兵将好……』
『为了众将?』荀彧厉声打断,『此刻后退,才是将众兵将置于死地!唯有死守,方有一线生机!汝动摇军心,罪不可赦!』
如果说都尉不说出什么『众兵将』,抑或是承认自己错误,愿意戴罪立功,那么荀彧多半也会放都尉一马,毕竟在当下惨烈局面之下,信念产生动摇也是难免的,只要不试图『代表』什么,抑或是拉扯其他人来给自己做遮掩……
可偏偏这都尉下意识的就想要『代表』了!
这就让荀彧再也无法容忍。
荀彧呵斥的话音未落,手中长剑便是已经决然刺下!
血光迸现,那名都尉反手抓住长剑,咯咯有声,脸上还残留着惊愕与哀求的神情,翻倒在地。
鲜血溅在荀彧的手上和脸上,显得格外刺目。
周围目睹此景的曹军士卒都被震慑住了,骚动暂时平息。
荀彧抽出长剑,持剑而立,环视四周,强压下心中的翻腾,抬起手,用染血的长剑指向对岸,『再有妄言退者,犹如此人!陕津在,我等在!陕津失,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众将士当戮力同心,共御强敌!骠骑主力绝不在河东!此处只是骠骑军佯攻!久攻不下,必然自退!传我将令!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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