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沛猛地睁大了眼,随即重重垂下头,肩头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若非他今夜值守时偷懒练功,那几名千岩军士兵怎会凭空消失,赫乌莉亚又怎会踪迹全无,如今守卫此地千岩军士兵们生死未卜,这份罪责,他武沛难辞其咎。
文渊与商华瞥见武沛这五大三粗的汉子,此刻竟如霜打的鹌鹑般萎靡,顿时心头一紧。
两人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想开口劝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朝夜兰肃然颔首,各自转身。
文渊脚步沉沉,绕向厢房后方的山体;商华则面色凝重,沿着院前水渠开始搜寻。
待二人离去,夜兰才缓缓转向僵立在原地的武沛。
武沛此刻正想抬头说点什么,却刚好猝不及防的与夜兰那双翠绿的眸子对视。
夜兰的眼神里没有武沛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失望,沉甸甸地压下来。
刹那间,悔恨与羞愧化作利刃,狠狠刺穿武沛心脏。
夜兰大人如此器重他,连「缩骨」这般精妙的独门武技都倾囊相授,但他却回报给了夜兰什么?
一场因他失职酿成的大祸。
武沛几乎被这灭顶的懊悔击垮,绷紧身躯等待着预料中的厉声叱责或严惩。
然而预想的狂风暴雨并未降临,夜兰只是略显疲惫地移开视线,声音疏淡:
“至于你,武沛,回岩上茶室站岗吧,好好想想今晚的事。”
责骂没有传来,这处置相较于武沛捅下的篓子,轻得近乎敷衍。
可武沛却觉得,夜兰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失望,比任何鞭笞都更刺骨。
他喉头哽咽,连告罪的力气都已抽空,只是对着夜兰的背影艰难地抱了抱拳,随即脚步虚浮,踉跄着消失在通往茶室的夜色里。
待众人散尽,夜兰深吸一口气,再度踏入赫乌莉亚的厢房。
她决定在其他人到来前,再找出些蛛丝马迹。
只不过夜兰步履匆匆,未曾留意在踏入房门的刹那,鞋底悄然碾过两圈几乎与尘土融为一体的浅白色盐渍。
那是赫乌莉亚为宁兰落下的、早已干涸的眼泪。
另一边的璃月港南码头栈桥上。
凝光抬眸,天际那抹刺目的火红信号弹映入眼帘。
但她的指节仅是微微一顿,面上的冰冷神情稍纵即逝。
天权星依旧从容地与北斗敲定着沉船打捞的细则,那份属于璃月七星的定力,此刻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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