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白费力气了,大人。”达尔非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冷笑着,“我是药剂师……我很清楚,我马上就会死了。”
“哦,你不会的。因为你是药剂师。”科兹冷笑着,“你身上不是还带着许多药品吗?你曾经冷酷地让多少垂死的兄弟拖着残破的身躯站起身来,在敌人中间做出最后一搏?现在总该轮到你了——除非你告诉我问题的答案,否则我向你保证,你绝不会死得很‘快’的。”
达尔非也笑了。
“……比速度的话……”他磕磕绊绊地说,每吐出一个短句就得休息一下,“您已经输过一次了。”
这话说得不太明智。达尔非很清楚。但他本就不是为了自己才来到这里的。
他完全知道,或者说,洪索清楚而明白地告知了他,他正在做什么,这会导致他遭遇什么,除此之外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科兹阴涔涔的目光确实瘆人,这位原体或许不愧是恐惧的化身。但很奇异的,达尔非现在并不怎么害怕——他已经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全做了,接下来,他只需要忍受,等待,直到计划彻底成功为止。
——
十四分三十六秒。
达尔非作为药剂师的专业知识没在这段时间里帮上什么忙,但对于一个本就垂死的阿斯塔特来讲,他的骨气确实让他坚持了超出科兹预想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康拉德·科兹也使出了自己作为午夜幽魂的浑身解数,尽可能地对达尔非施加了最大程度的痛苦。这的确让他成功得知了所有他所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可惜,分外令人遗憾、也近乎剥夺了科兹在这件事上的所有成就感的是,这与他自己的“努力”并没有什么联系。
他不是从达尔非的嘴里知道这些事的。
十四分三十六秒,达尔非还勉强活着,或者说,他马上就要因缺氧坏死的大脑还勉强保留着一定程度的意识。但这不重要了,对他自己和科兹来讲都是。在这个时间节点上,他们所在的军备库整体都在庞大机械运转的余波之下颤动了起来,危险的吱嘎声充斥着整个空间,流明一下子暗了下来,电力系统彻底被切断,气温随着气闸开放时因负压产生的气流嘶声迅速下降——然后是一声特别响亮的断裂声,一次带着失重感的、几乎令人心悸的可怕震动,他们脚下的地面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在某种喷气涡轮的运作声当中,被推着着移动了起来。
“这我倒是没想到。”科兹干巴巴地说。
他那双经受过诺斯特拉莫街巷间的黑暗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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