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巾男人的的确确来自伦敦。
据他说,年轻时在伦敦学法律,后来又喜欢上文学,法律变成了挂名。
父亲去世后,留下了两万多镑的遗产。
“没什么意思的生活,劳伦斯先生,”汗巾男人抿了口啤酒,手背横着嘴角一拉,“和那些不着调的男男女女鬼混,一年来花不了两千镑…”
后来。
约莫一八三零前后,他存款的那家银行倒闭,财富几乎一扫而空——只剩了每年七八十镑的收入。
“那一段时间,我的母亲和姐姐还死于流感…不,不必,劳伦斯先生,我们谁也躲不过荒原白冠主的目光,不是吗?”他倒看的开,摆摆手免了劳伦斯的‘抱歉’,还端着木酒杯重重和他碰了一下:“我卖了房产和古董,带着钱,从伦敦领着一个仆人,架着马车…”
心灰意冷的汗巾男人原打算走到哪里就死在哪里的。
譬如见一见大海,或者古怪高大的山。
临死前,再把随身的钱交给老仆人,找个不大冷的暖夜吊死或撞死——也没准有个悬崖让他跳。
遗憾的是。
老仆人在第二个礼拜就荒唐地追随自己的女主人去了。
只剩下他。
“我很难想象您当时怎么渡过那段艰难日子的,”劳伦斯是否颇有感触西奥多不清楚,但商人总擅长在生意场上‘感同身受’——他甚至用胖手抹了抹挤出来的那点眼泪:“奇迹发生了,对吗?”
“奇迹不在外面,劳伦斯先生。”
汗巾男人一饮而尽,换了另一杯到面前。
“我漫无目的,甚至幻想遇见匪人,给劫了去,要了我的性命,好让我早一点去找姐姐和母亲——您猜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哈出一口凉气,“伊尔铎辛瑟是个好地方…”
阴差阳错到了伊尔铎辛瑟,就和戴夫·劳伦斯一样,汗巾男人从来没见过如此‘游手好闲’的镇子。
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大对劲。
“我听说有瘟疫肆虐,就特地朝着这儿寻…没想到,一下子十年过去了。”
戴夫·劳伦斯不解:“瘟疫是谣言?”
“谁知道是不是?”汗巾男人笑容古怪:“我只感谢苍穹上的,让我早早破了产。倘若有钱时,我绝不像现在这样快活自如——我敢肯定,我早就要溺死在金镑里,找我的老母亲去了…”
又是这个论调。
戴夫·劳伦斯悄悄捏住桌下的手,面色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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