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泽并未入座,只是沉默地走向某处。他站在理应属于虞颖的座椅旁,身后正对的墙壁是一片无光的暗蓝色,连其上绘制的大片银色纹路也毫无光泽。仿佛沉入深海般的死寂。
那图案依稀是盛放的虞美人,却以一种喑哑、凋敝的姿态,凝固在这郁蓝的背景之上。
他指尖抚过冰凉光滑的椅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随即他目光扫视左右,语气沉静地开口了。“其实按惯例,这种场合……应该还会有六道无常在场。”
曲罗生立于门侧,闻言只是模棱两可道:“说不定呢?船上鱼龙混杂,鱼目混珠。或许他们正在船上的某处,也未可知?”
另一侧,乐正云霏已走到属于自己的位子旁。但,她的视线却并未停留在座椅上,而是投向环形会议桌的正中央。
是的。这张巨大的环形桌中间并非实心,而是留有一个空洞。此刻,那空洞被厚重的黑色幕布严密地笼罩着,形成一个突兀而神秘的凸起。其实,这东西自进门那一刻起,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它当然无法忽视。但它却如同某种心照不宣的禁忌,无人主动提及,仿佛那黑布之下笼罩着某种不言而喻的不祥。
云霏的目光从中央黑布移开,重新落回曲罗生身上,语气平和却带着质询:“说起来,不允许我们携带随行人员入场……那么届时,你,以及九爷的其他下属,想必也是不会留在这里的吧?”
曲罗生尚未回答,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
“当然。”
众人望去,只见九爷殷红正款步走入,阿德勒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半步。她脸上带着惯有的、慵懒而掌控一切的笑容,目光扫过全场。
“我做事向来奉行公平。”她走到主位前,并未立刻坐下,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桌面,“小曲自然不会留在这房间里。不过,他需要在门外等候待命。”她微微侧头,示意了一下桌上摆放的银质按铃,“这就是为什么侍铃在这里。毕竟,现实的世界不能像在梦里那般随心所欲,念头一动便应有尽有。但我殷社的服务宗旨,便是力求‘有求必应’。想来各位也不会太介意吧?倘若真打起来,还有人能进来劝个架呢。”
并不好笑,因此也没有人附和。莫惟明暗想,他们两人理论上应当是先移步这里的,不过比几人大概晚来了一刻钟。鬼知道是在其他什么地方“绕了弯路”。不过他还有另外的问题。“那既然如此,又何必允许大家携随行人员登船?”
九爷似乎早料到会有此一问,笑容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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